“那个女人砸了楚总母亲的骨灰,她也是该死!”

“可楚总手段也太狠了吧……”

江淮栀躲在门后,偷听着保镖们的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就是楚云深挽回她的最后一天,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答应他,后果会不会比盛听婉更加惨重。

她趁保镖不注意轻手轻脚地离开,在逃出出租屋的第一时间,她就打了辆出租车,拿着许久未见的手机,在车上拨通了向程星蕴求救的电话。

原来,在剧院那天,他被傅辞砚的人软禁,得知她被绑架,他不顾一切地从法国飞回过来,只为将她拉出这泥潭。

车窗外的景色变得越来越荒凉,江淮栀惊疑不定的看着带着口罩的司机,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忽然一个急刹,车在一片墓地面前停下来。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她抽出刚刚在出租屋里随手带走的防身小刀,双手颤抖。

可当他摘下口罩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冷静被震惊替代

“傅辞砚,怎么是你!”

眼前的他双颊凹陷,面色疲惫而枯黄,看起来像是绝食了好几十天,哪还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捏着合同对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我知道,你是因为协议才和我结婚,你若愿意,我会将手中仅剩的最后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你,只求你能再看我一眼。”

江淮栀瞪大了双眼,却迟迟不敢接下他这卑微至极的请求。

傅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说是天价也不为过。

更何况,这最后的一点股份,是他翻身的希望。

他竟愿意舍弃钱财和地位,只为获得她的爱。

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江淮栀将心中的翻滚的情绪压下,再开口时恢复平静:“以前是我蠢,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推进火坑,现在就算你把傅氏所有股份给我,我都不稀罕了,而你,我更是想有多远躲多远。”

傅辞砚浑身僵住,心像亲手捧出递给那人,那人却毫不留情的踩在地上。

没关系,他还有礼物要送给她。

手中的传家粉钻还没有拿出来,就传来江淮栀破空的尖叫声。

“啊救命!”

楚云深将她生生拽出车内,她手里的防身小刀此刻却成为了他攻击她的武器。

“最后一天了,你居然和他私奔,我到底哪里不好!”

楚云深目眦欲裂,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渗出血丝。

“既然你不会爱上我,那边在我们父母的坟前和我一起殉情吧!”

手起刀落的瞬间,一个黑影迅速挡在了她面前。

温热的红色液体喷薄而出,溅在江淮栀已然愣住的脸上。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液体,而是血。

还是傅辞砚的血。

刀尖正直直地插在他的心口,他不停地震颤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霎那间,悲痛席卷了江淮栀的脑海,过往的记忆如碎片般不停地闪过她眼前,她比他先感受到走马灯的存在。

“淮栀……”

她凑近去听傅辞砚想说什么,却被尖锐的警笛声覆盖。

“永远记住我,我爱你……”

短短的八个字,竟成了他最后的遗言。

“莱莱,我来晚了!”

她被程星蕴拥进怀中的瞬间,泪水如决堤般爆发。

泪眼模糊间,她看见楚云深被警察带走,傅辞砚被医护盖上白布。

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三年,以这两个密不可分的男人一死一罪的结局落幕。

程星蕴怀中温暖,她下意识拥紧了他。

混乱的现场,只有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暖源。

五年后,法国国家大剧院上。

江淮栀顺利结束演出,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她迫不及待地小跑到后台,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程星蕴紧紧回抱,在她的侧脸上烙下轻柔一吻,两人就像寻常夫妻般亲昵。

他手边牵着一个兴奋至极的小女孩:“妈妈,你今天在舞台上简直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