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寒一步步向前走去,想要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问个清楚。

就在这时,大屏毫无征兆地一黑。

一段清晰的音频,传遍每一个角落。

“白黎姐,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因为安排这一切的人,是我。”

“网上的消息是我发的,家属泼硫酸是我引导的,让你做诱饵也是我故意的。”

“五年前那场爆炸没能要了你的命,这次还会继续好运吗?你要是敢说出真相,我就立刻引爆炸弹,让所有人为我陪葬。”

……

每一个字都像惊雷,炸响在礼堂上空。

全场哗然,弹幕彻底疯了。

“我的天!时卿自爆了!这些都是她干的?白黎是被冤枉的?”

“她可是警察啊,可她居然为了私利害死了那么多人?”

“关掉!关掉音响!”时卿冲向控制台,想要关掉设备,可她手忙脚乱,音响也没有任何反应。

白黎静静地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时卿的歇斯底里,看着厉夜寒的难以置信。

就在混乱到达顶点,礼堂侧门再次打开。

一个身穿老式警服的老者在纪检人员的陪同下,稳步走上主席台。

老者的出现让台下的局领导都站了起来,神色恭敬。

“赵老?”

有人认出了他,正是白黎和厉夜寒的恩师,退休多年的老局长。

赵老扫视全场,目光落在门口的白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拿起话筒,声音洪亮。

“安静。”

“今天我站在这里,带来了一份关于六年前爆炸案,以及一系列诬陷白黎同志的完整调查证据。”

他示意身后的纪检人员将厚厚的文件袋放在主席台上。

“证据确凿,时卿为满私欲,构陷同僚,泄露机密,和境外犯罪势力有所牵连,严重玷污了警徽的荣誉。”

“白黎同志,蒙受不白之冤也始终坚守底线,她是清白的,她的功勋不容玷污!”

第十九章

赵老的话,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休止符。

时卿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厉夜寒踉跄几步,他看着门口那个孑然独立的身影,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白黎迎着师父的目光,微微颔首,与身后的穆凛交换了眼神。

毫不犹豫转身走向门外的光亮。

往日的灰尘被当众拂开,属于她的新征程,才刚刚开始。

时卿被人带走,她的哭喊回荡在厉夜寒耳边,但他什么都听不见,目光里只有那个迎光而立的背影。

他想冲过去,问她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他想告诉她,他有多悔恨。

可他的脚被钉在原地,白黎的目光扫过他,没有仇恨,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那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指责都让他窒息。

他靠着旁边座椅的靠背才勉强站稳。

接下来的几天,厉夜寒的世界天翻地覆。

时卿的案子由上级直接督办,她对白黎的陷害桩桩件件被披露。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凌迟着厉夜寒的心脏。

他想起白黎曾一次次试图告诉他真相,他却用权宜之计堵住了她的嘴;

他想起自己签下的那份植皮手术同意书;

想起抛下她去维护时卿……

“她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白黎,好自为之。”

“时卿,只要你活下来,我就和你在一起。”

他曾说过的每一句混账话都在脑海中清晰回放,变成无数根针,扎得他体无完肤。

厉夜寒把自己关在家里,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可越醉,记忆越清晰。

警校里明媚张扬的她,任务中冷静果敢的她,受了伤脆弱却坚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