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未了?”

“亲缘血亲,亦是羁绊。”

他低头思索了片刻,恍然间有些领悟,转身下山离开。

“住持,若前尘往事了结,我再来寻您。”

周颂年下了山,难得回了周家老宅。

周父进门,看见书房的岳母,才准备发作,便看见岳母低眸要补偿。

周父心中冷笑,可不是,外面都说周老太太端庄识大体,每次撞破他和外人,只是要些钱财。

真是菟丝花,没有脑子。

岳母将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点了点签名的位置。

周父心烦意乱,很快签下名字,将文件甩在沙发上。

周父上下打量岳母一番,不禁嗤笑。

“真是个废物!老爷子不在,装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

岳母却换了一副神情,不再低眉顺眼,她扬了扬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老头子,我们离了吧,我要带青溪过好日子去了,跟你过,真是折磨!”

第十八章

周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指责岳母不守家规。

可岳母转身就拖着行李离开了。

她高兴地清点着银行卡,就在她半路上高兴盘算时,一群身着脏乱衣物的流氓向她走来。

“呦,老美女,你这大晚上是要去哪里呀,你怎么来这里也不打听打听啊!”

领头的流氓率先开口。

另一个手下见岳母被吓到不吭声,一下子踹在她的肚子上。

“哎哟!”岳母滚在地上,身上沾满了灰。

为首的流氓立刻笑出声。

“既然你声音这么好听,那就请你给我们唱个曲呗!”

街上仅剩的人被这几人吓得四散而逃,对面卖豆腐的阿婆摇摇头,嘴上念了句造孽啊,连忙关了铺子。

周围几个流氓听为首那人开始说了些污言秽语,便立刻反应过来,张狂地笑了起来。

随后那流氓头子便扯过岳母,想把她搂在怀里。

岳母立刻反应过来,用头发的夹子刺进流氓头子的手心,他痛到大叫,岳母立刻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他奶奶的,给老子追,臭娘们!疼死老子了!”

岳母跑进人群,很快被淹没,可她的眼睛却逐渐花了起来,腿也越来越软,她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毒。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整个人绵软无力,意识到自己快要失去意识,她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任凭血液流出。

可就在这时,那伙流氓却找来这里。

“给我找,我给她下了情药!给我抓住她!今天给兄弟们开开荤!”

终究是寡不敌众,人财两失。

......

等到周父和周颂年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

周颂年冷眼看着岳母的惨状,只觉得恶有恶报。

周父则是一下子昏厥了过去,自此以后再也没了折腾的力气。

周颂年给父亲请了医生和护工照顾他,自己独自前往了精神病院。

岳青溪见来人是周颂年,并不惊讶,只是恶魔般低语。

“我说过的吧,我再见到你,一定会要你死!”

“周颂年,你害得我好苦!”

可手中趁手的工具都被没收,她狠狠地咬着周颂年的脖子,然后将周颂年推倒在地,发了狠地掐了上去。

周颂年自始至终任由她折磨自己,直到昏死过去。

岳青溪以为周颂年没死,又狠命掐了他几次,可不管怎么用力,她都觉得周颂年没有死透。

等自己的脸上出现淋漓大汗,周颂年再也没有呼吸,她不由得痛苦嚎叫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凄凉而又悲伤。

她独自一人走向后院,她知道母亲也死了,自己在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精神病院的老树上,树木仿佛也蒙上死白,北风呼啸,却吹不散这死白色,倒是硬生生钻进岳青溪的衣袖和鼻子中。

她喘不上气,白绫勒住的脖子处疼得发胀,血气从勒痕处涌上脸、头颅,脚下一直在蹬,无声地叫嚣着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