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地盯着段千泽脖子上的吻痕,没有拆穿他。

当段千泽倾身而下的时候,祝清禾眼神一厉,拔出发簪扎进他的胸膛。

段千泽瞬间失了所有力气,盯着发簪上晃动的流苏满眼不可置信。

“你要杀我?就算你知道徐松照是攻略者你也要杀我?”

祝清禾笑容不减,拔下簪子一根一根扎在。

“我想杀你想很久了,这和他无关。”

“我知道你一直防备着我,从不允许我靠近锋利物品,就连我房间的花瓶都是伪装成瓷瓶的金器。”

“所以我特意要来这场中式婚礼,就为用这满头发钗刺进你的血肉。”

段千泽瞪大了眼睛,徒劳挣扎。

“这半年我对你有求必应,你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为什么还不知足?”

祝清禾笑着笑着,泪水就滚了下来。

“幸福?谁要你自以为是的幸福?!”

“我脏了,从六年前你买凶杀我的那天就脏的彻底、疯的彻底,无时无刻不想杀你!”

“你知道津液洒满全身的滋味吗?黏腻的、恶心的,那股味道我的鼻腔里挥之不去,跟了我整整六年!”

尖刃划过段千泽的皮肤,破开大大小小的口子。

大红色的床褥被血染成深红,祝清禾一点一点扎下他的罪恶塞进他嘴里。

她把最后一根簪子插进他肩胛,温柔地安抚。

“放心,我下手知轻重,不会闹出人命的。”

凌诏进来时,看到是仰躺在床上被扎成刺猬的段千泽,以及坐在床尾用床幔细细擦手的祝清禾。

两人之间有种诡异的平和。

凌诏太阳穴突突直跳,拉着祝清禾往外跑。

“你疯了吗?他的保镖就在隔壁守着,你这么明目张胆对他下手,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你快走,要是被发现了就说是我做的。”

祝清禾甩开他的手。

“人是我伤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上赶着认罪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要是想再用救命之恩换钱可换不了,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凌诏一愣,眼里载满了伤痛。

“阿禾,你说话一定要这么伤人吗?”

祝清禾瞬时僵住。

“你不是我的松照不要叫我阿禾,和从前一样叫我姐姐……算了,以后还是做个陌生人吧。”

说完,祝清禾转身回房。

凌诏瞳孔一缩,彻底慌了神。

他抱住祝清禾,嗓音发颤。

“阿禾,我是松照,我回来了。”

28

祝清禾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砸在凌诏手上,烫进他心底。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这么久……”

祝清禾泣不成声,却始终不肯转过身看他。

“为什么不继续瞒下去?”

凌诏说。

“上次我没能带走你,这次一定可以。”

她擦干眼泪,转身望着他。

“是因为任务没完成吗?”

“啊?”

凌诏呆了呆,显然没反应过来。

“段千泽和我说过,你是攻略者,只要我们的好感值达到百分百完成任务就能回到你的世界。”

“救我,是你最后的任务吗?”

祝清禾定定地看着他,好像只要他说声‘是’她就会无条件跟他走。

看着这样的祝清禾,凌诏的心都碎了。

“不是,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你,和其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