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诏下意识捧住她的脸,却在下一瞬脸上闪过懊恼。

祝清禾轻轻地笑起来,牵过凌诏迫不及待地往家走。

只是她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段千泽拦住去路。

他一掌劈开他们相握的手,双眼猩红。

“祝清禾!你当着老公的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还要不要脸?”

祝清禾愣了愣,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听见他的话,满腔的喜悦化作怒火。

“你有病吧,法院的传票没收到吗?我们那貌合神离的婚姻早就结束了,我和我男朋友牵手关你什么事?”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了段千泽,他倏地一掌打在祝清禾脸上。

“闭嘴!法院的判决算什么东西?!你生是段家的人死是段家的鬼,这辈子都别想逃离!”

“要不是徐松照,大学给你搬行李的是我!和你谈恋爱的也是我!”

“我找沈芊谈恋爱是为了刺激你,偏偏你眼里只有那个穷男人!”

祝清禾顶了顶发麻的半边脸,抄起桌上的花瓶朝段千泽头上砸下去。

“哐当!”

瓷瓶碎裂,段千泽的头也被破了道口子,鲜血汩汩往下流。

周围瞬间安静,只有祝清禾冰冷的声音回荡。

“生人死鬼,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还有封建余孽呢?”

“就算没有徐松照,我也看不上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段千泽晕的厉害,撑着桌子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服务员小心翼翼过来询问情况,被凌诏的一大笔小费打发走了。

“快报警,出人命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咖啡厅里顿时乱作一团。

警车来的很快。

简单的交代清楚前因后果后,他们就被以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带走。

只是一到警局,刚才还秉公执法的人立马变了一副模样。

祝清禾和凌诏被关进拘留所,段千泽反而被好吃好喝地供着。

“段先生您头上的伤要不要紧,我送您去医院包扎一下?”

“您放心,那两个伤您的人肯定替您收拾的服服贴贴。”

段千泽摆摆手,声音有些飘。

“不用,她是我太太,在和我闹脾气,我歇会儿就没事了。”

局长一愣,连忙恭恭敬敬把祝清禾放了出去,又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有年轻警察看不过眼,嘀咕道。

“施暴者不关,反而把正当防卫的人关着,有没有罪全是他一句话的事,好没公道。”

局长打了他一下,低声警告。

“小点声,他不高兴我们可都得没命,说两句好话保住局子很划算了。”

祝清禾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段千泽竟只手遮天到这种地步,连隔壁市的警局局长也要看他脸色行事。

她现在不得不信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九年的地方是小说世界了。

仔细想想,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

不论是强奸未成年、走私热武器还是蓄意杀人都足够段千泽死无数回,可偏偏段千泽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越来越明目张胆。

除了小说世界,的确没有哪个地方容得下他这么猖狂。

这么说来,寄希望于外界送段千泽上路的办法行不通了。

她只能自己动手。

但在此之前,她还有件事情需要确认。

26

祝清禾把凌诏拽进角落,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你真的不是徐松照吗?”

凌诏别开脸。

“姐姐,我不是他。”

祝清禾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眷恋地收回眼神。

“不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