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刚杀过人，周身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和温柔儒雅的慕怀瑾，完全是两种人。

沈书唯却感到格外安心。

随即昏了过去。

昏迷间，她还在想傅止带她离开，会不会惹慕怀瑾不快。

却不料刚醒来，就看到慕家休妻下堂的告示，登上了上海滩各大报社的头条。

“沈氏书唯，婚后不育，不守妇道，恶毒善妒，搅我家宅不宁，”

“此书为告，夫妻恩断。逐出慕家，自生自灭，若有违抗人人可驱之。”

少帅府内。

漫长的沉默后，傅止递上一份文件。

“之前阿梅拜托的事已经办好了。”

“你要是想走，今晚我就送你出城。”

听到阿梅的名字，沈书唯攥着文件袋的手止不住颤抖，视线被泪水模糊。

“还有你的嗓子……如果你愿意，我认识一位德国专家，可以安排你过去，尝试治疗。”

沈书唯没说话。

她曾经比任何人都想离开这里。

就像她曾经一直想要治愈嗓子一样。

但……不是现在。

“我不走了。”

阿梅不能白死。

她，要送慕怀瑾一份大礼。

第七章

傅止似乎看出她所想，沉声道：“不行。”

“以你现在的身体，继续留在慕怀瑾身边只有一个下场。”

沈书唯抬起手，还想再比划什么。

却被傅止抬手，按住了她冰凉的手：“等你把嗓子治好了，想回来就回来，想报仇就报仇。”

“这才是阿梅想要的。”

他温暖的掌心烫得沈书唯心尖一颤。

不等她思量，傅止就已经替她拿定了主意。

当晚，就将她送出了城，并派人贴身护送。

离开前，沈书唯最后望了眼那座繁华的不夜城。

下一次再回来，就是她向慕怀瑾报仇之日。

……

慕怀瑾休妻的第三天，他要为方玉棠办婚礼的消息再次轰动全城。

人人都叹，又是一段多情才子落魄佳人的佳话。

他广发喜帖，婚礼日期就定在一周后。

方玉棠指挥着下人搬挪布置，俨然已是女主人的姿态。

“这里面是什么？”突然一个红木雕花的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管家语气支吾，“是前头那位夫人的旧物。”

一边的慕怀瑾闻言，指尖一顿，“打开看看，没用的就丢掉。”

箱子打开的瞬间，仿佛时间倒流。

最上面是一件折叠整齐的洁白婚纱，点缀的蕾丝依旧精致，只是微微泛黄。

六年前，她就是穿着这件婚纱嫁给他的。

婚纱下面叠着几张旧唱片。

每一件旧物，似乎都在诉说着被遗忘的过去。

方玉棠嫌恶地拨了拨婚纱：“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烧了吧。”

“等等！”慕怀瑾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他上前一步，指尖碰到婚纱的蕾丝边，像是触到了滚烫的回忆。

“这些……先放着吧。”

他避开方玉棠的目光，随手拿起一张唱片：“你们收拾，我去书房处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