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瑾回来了。

他冷眸扫过客厅内的记者,抬了抬手:“把他们的行头都砸了,扔出去。”

手下的人立刻夺走了记者手上的相机和纸笔,砸的砸,撕的撕。

须臾之间,客厅一片混乱。

慕怀瑾看都没看一眼,揽着沈书唯的肩,将人往后厅带。

喧嚣逐渐远去。

耳边,慕怀瑾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你别听他们胡说,我最爱的人是你,你知道的。”

他嘴上说爱,却和方玉棠搅在一起。

明知她无法说话,却将她推给记者,应对他们的恶意。

慕怀瑾,这……真的是爱吗?

沈书唯仿佛掉进了苦水里,怎么都爬不出来。

只能听见慕怀瑾又说:“晚上带你去百乐门,我让方小姐替你作了新歌,庆祝我们的三周年。”

沈书唯心一坠。

掌心都被紧攥的指甲抠破。

刺痛里,她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反正就只剩最后一个月了。

痛的越多。

放下的,也许会越快吧?

沈书唯不确定,但如此希冀。

夜幕垂下,百乐门。

慕怀瑾包了场。

偌大的歌舞厅,台下的观众只有他们二人。

沈书唯看着台上的立麦,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六年前那个一曲千金的自己。

可耳边,方玉棠娇媚的歌声,婉转入耳。

提醒着她,今非昨朝!

沈书唯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正要起身去缓缓。

台上,正歌唱的方玉棠突然咳嗽起来,再开口时嗓音嘶哑难听。

慕怀瑾倏然起身,大步跨上台,急切地将人搂在怀里。

“怎么回事?”

方玉堂的目光扫过沈书唯,突然红了眼。

“上台前,沈姐姐送了我一盒润喉糖,我吃了之后就不太舒服……”

“慕爷,我知道姐姐是怪我取代了她的位置,可我真的没有要和她争的意思,她也曾是百乐门的头牌,靠嗓子吃饭,她明知嗓子对我多重要怎么能……怎么能……”

方玉棠哭的梨花带雨。

“我没害她。”

沈书唯白着脸比划。

她从没送过什么润喉糖。

刚刚她去后台,只是想找阿梅,问离开的事进展如何。

没想到正好撞见方玉堂承欢他人身下。

那时候她的嗓子就有些哑了。

“若不是你害她,难道还是她自己?”

慕怀瑾声音响起的瞬间,沈书唯的心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身体也被冰冻住,动弹不得。

只能听见他沉重的一句:“书唯,我舍不得你进巡捕房,只对你小惩大诫,不要再有下次。”

话落,他转头命令台下的手下:“把拶子取来。”

沈书唯害怕的一抖。

可更多的,是不可置信,是心痛。

“你信她……不信我?”

她艰涩抬手,很慢很慢的比划着,问着。

慕怀瑾眼里有一瞬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