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瑾留过洋，平日里牵手，贴面吻这些亲密，他没少做。

往日沈书唯纵使害羞，也都由着他。

可今日，想起他这双手，是如何拂过方玉棠，如何给她快乐的。

沈书唯胃里就一阵翻腾，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慕怀瑾看在眼里：“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勉强一笑。

“那就好。”

慕怀瑾还想说什么，书房的电话响了。

“估计是商会又有事了，你先用饭，不用等我。”

他起身离开。

沈书唯始终没有动，直到慕怀瑾进了书房，关上门，她才赶走侯在一旁的下人，拿起了红木茶几上的分线电话。

刚成婚那年，他吃味好友阿梅总给她电话，便让人将洋房里所有的电话都接在了一起。

他说：“我得把夫人你看好，省得阿梅花言巧语挑拨了我们的关系。”

而现在，不需要阿梅说什么，他们的关系……也到尽头了。

沈书唯忍着鼻酸，拿起电话，就听见了方玉棠的声音。

“慕爷不许我给你电话，是怕沈姐姐发现？可我才不怕。”

“慕爷不是说新时代的女性就该大胆追爱，对抗世俗吗？玉棠可都记着呢！”

慕怀瑾轻笑一声：“玉棠学的真快。”

“不过无论如何，书唯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你不要欺负了她。”

电话那头，方玉棠明显生气了：“那爷说的娶我呢，我可不做小。”

“书唯爱我，自然也会为我退让。到时我与她说说，让你做平妻。”

慕怀瑾的话，透过电话线传进耳朵。

沈书唯的泪，也砸了下来。

慕怀瑾忘了。

她同意嫁给他，就是因为他许诺：“此生只要她一人”。

他也忘了。

她沈书唯12岁就在上海滩摸爬滚打，17岁成名，20岁有勇气替他挡子弹。

她拿得起，也放得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慕怀瑾，既然你要方玉棠，那就注定要失去我。

第二章

慕怀瑾打完电话时，沈书唯已经回到卧室里睡下了。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慕怀瑾从背后抱住她，拇指摩挲着她脖颈处的伤疤。

“可惜了，若你的嗓子没受伤，叫的一定比玉棠好听。”

他一声低语，让沈书唯的心碎成渣。

身后，慕怀瑾已经睡下。

她却睁着眼，流泪到天明。

翌日。

报社的人来时，沈书唯一身烟青色旗袍，坐在沙发上。

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为了见证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报社踏破了门槛，才让慕怀瑾应下了这次采访。

可他一早就离了家，将她扔在这里，面对记者的长枪大炮。

“沈小姐，您因哑疾隐退，这么多年您还觉得自己配得上慕会长吗？”

“听说上个月，慕会长和方小姐在百乐门一夜未出，您知道这件事吗？”

“传言方小姐已有身孕，慕家有意收她进门，您能回应一下吗？”

……

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一样，精准地捅在沈书唯最痛的地方。

她眼底布满血丝，指尖颤抖。

这时，门口骤然传来一句冷沉的怒喝

“趁我不在就为难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