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堂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就听到慕怀瑾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她浑身僵硬,好半天才回过神。
“爷,您好好看看我,”方玉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玉棠啊。”
“抱歉,”慕怀瑾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松开方玉堂。
“明天就是婚礼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他变推开方玉棠,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婚礼当天,上海城红绸漫天。
慕怀瑾西装革履,方玉棠一袭纯白的婚纱曳地。
他握着她的手,指尖微凉。
方玉棠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笑盈盈地接受宾客的艳羡和祝福。
看着宾客云集的百乐门,慕怀瑾觉得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他松了松领口,说要出去透透气。
“慕会长新婚大喜,傅某特来送一份贺礼。”
仪式快开始时,傅止突然出现,身后的属下押着一个男人。
慕怀瑾皱眉:“傅少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抬起头来,正是那日绑架沈书唯的黑衣人之一。
他惊恐地看了方玉棠一眼,随即朝着慕怀瑾磕头如捣蒜。
“慕爷饶命!都是方小姐指使的,她让我找人绑架沈小姐,还……”
话没说完,慕怀瑾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胡说!明明就是沈书唯那个女人勾结傅止害的玉棠流产。”
男人吓得声音颤抖:“慕爷,孩子是方小姐自己打掉的,绑架也是……”
“因为她肚子的那个孩子压根儿就不是您的啊……”
第九章
周遭沉寂片刻,全场哗然。
方玉棠脸色惨白,尖声道:“你胡说!他血口喷人!肯定是沈书唯买通她诬陷我!”
傅止冷笑一声:“要真是沈小姐诬陷何必等到现在。”
他抛出一沓信件:“这些是方小姐与他互通信件,以及如何谋划,一步步蚕吞慕家产业的铁证。”
“慕会长不妨自己看看。”
慕怀瑾一把抓过信件,越看手越抖。
“贱人!你竟敢骗我?”他猛地看向方玉堂,眼神骇人。
“爷……”方玉堂跌坐在地,死死攥着他的裤腿,“您别怪我,我就是太爱您了……”
他一把掐住方玉棠的脖子:“爱?我看你是急着给你肚子里的野种找个爹吧!”
“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下人拽着方玉棠离开,慕怀瑾却呆立在原地。
“既然贺礼送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傅止冷漠的看着这场闹剧,转身离开:“君子怀瑾握瑜,慕会长,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慕怀瑾浑身颤抖,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进心口。
他猛地掀翻面前的喜桌,杯盘碎裂的声音混着宾客的惊呼。
大厅内乱作一团。
深夜,慕怀瑾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
迎接他的只有无尽的死寂。
他走进客厅,客厅里空无一人。
皮质的沙发坐垫冷冰冷的,如果沈书唯没有走,现在肯定是坐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他想起在祠堂的那天,如果他选择先送沈书唯去医院。
那他们应该还会有一个孩子,可能今年冬天就会降生。
想到这里,他痛苦的蹲在地上,浑身止不住颤抖。
长夜难熬,他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拿起外套起身出门了。
上海城的夜晚难得安静。
或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商会和少帅府两边都有施压控制。
街上车流缓缓,人行稀疏。
慕怀瑾鬼使神差地跑到少帅府来了。
他站在门口,脑子里还在回想傅止那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