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心理医生了吗?”她突然问。
厉沉枭一愣:“什么?”
“我去了!”他急切地掏出手机,调出预约记录,“每周两次,已经持续两个月。医生说我有情感认知障碍,我在治疗,棠棠,我真的在改。”
阮棠有些震惊,她只是觉得现在挽回的厉沉枭该去看看心理。没想到......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她扭头挽着陆时凛的手就走。
“棠棠!”
突然,“砰”的一声!陆时凛的拳头猛地砸在厉沉枭下颌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厉沉枭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目光却仍死死锁在阮棠身上。
“棠棠”他嘶哑地唤着,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阮棠下意识往陆时凛身后躲,这个动作彻底击碎了厉沉枭最后的理智。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暗芒,突然从风衣内袋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下去。
餐厅外传来引擎轰鸣声,三辆黑色路虎瞬间包围了露天平台,八个黑衣保镖迅速下车列队。小提琴手惊得停止了演奏,服务员慌张后退。
“你要干什么?”陆时凛将阮棠护在身后,声音冰冷。
厉沉枭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阴鸷:“带我的妻子回家。”
“我们已经离婚了!”阮棠从陆时凛肩后露出苍白的脸,“厉沉枭,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厉沉枭低笑一声,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从你死的那天起,我就疯了。”
陆时凛突然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袖口:“厉总,忘了告诉你,'月光'餐厅是陆氏产业。”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把这些京市来的客人,请出去。”
第22章 22
餐厅外瞬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二十余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迅速包围了整个露天平台。这些人胸前都别着陆氏集团的徽章,海市真正的权力象征。
两倍于厉家保镖的陆家安保人员立刻上前,局势瞬间逆转。厉沉枭脸色阴沉得可怕,却仍不死心地盯着阮棠:“棠棠,跟我回去。”
“厉沉枭,看清楚这是哪里。”陆时凛挡在阮棠面前,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压,“在海市,就算是条龙也得盘着。”
“陆时凛......”厉沉枭声音嘶哑,“你根本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重要到逼她假死逃生?”陆时凛眼中寒光乍现,“厉沉枭,在海市动我的人,你活腻了?”
阮棠突然拉住陆时凛的手臂:“时凛,算了......我们走吧。”
厉沉枭见状,眼中最后一丝理智也崩塌了。他猛地冲上前想要抓住阮棠:“不!你不能跟他走!棠棠,求你”
陆时凛一个侧身,利落的一记肘击将厉沉枭撞退数步。厉家保镖刚要动作,就被陆家的安保人员死死按住。
“厉沉枭,”陆时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在棠棠面子上,今天饶你一次。再敢出现在她面前......”他俯身在厉沉枭耳边低语,“我就让你们厉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陆时凛揽着阮棠转身离去,厉沉枭突然嘶吼出声:“棠棠!你爱他吗?”
阮棠沉默许久,轻声道:“至少......他不会让我想死。”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将厉沉枭钉在原地。他眼睁睁看着阮棠被陆时凛护送上那辆陆家专属座驾,直到车队消失在视线尽头。
阮棠坐在车上,看着陆时凛似乎还有些隐隐的怒气的脸,她轻轻拉上了他的手。
陆时凛挑眉,阮棠有些脸红:“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动手。“她转头看向他,“你明明最讨厌暴力。”
陆时凛轻笑一声,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难得地显出几分疲惫,
“知道吗?”他忽然倾身过来,带着消毒水气息的手指轻轻拂过阮棠的发梢,取下片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作为医生,我救过很多人。”花瓣在他掌心碎成嫣红的沫,“但为你打架,是第一次。”
车停在主宅门前,管家撑着黑伞快步迎来。陆时凛却先一步下车,雨水瞬间打湿他挺括的白衬衫。他亲自为阮棠拉开车门,伞面严严实实倾向她那边。
“少爷!”老管家惊呼,“您的伤......”
阮棠这才注意到陆时凛后背的衬衫渗出血色方才在餐厅护着她撤退时,不知被什么划破了。雨水一淋,那道伤口在白衣上晕开触目惊心的红。
“小伤。”陆时凛摆摆手,却在阮棠伸手扶他时微微倾身,将部分重量靠在她肩上。这个细微的依赖动作让阮棠心头一颤。
主宅电梯里,阮棠望着电梯镜面里两人交叠的身影,忽然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攥着陆时凛的袖口。她慌忙松开,却被他反手握住。
“抓紧些。”他声音很轻,“地上滑。”
那一刻,阮棠恍惚觉得,或许依赖这个总在危险来临时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坏事。
三天后,当厉沉枭带着满身戾气闯入陆氏私立医院时,阮棠正在复诊室做心电图。陆时凛刚把电极贴在她锁骨下方,警报器就尖锐地响起。
“陆医生!厉家的人闯进......”
护士的惊呼被踹门声打断。厉沉枭站在门口,眼里布满血丝。他身后,十几个陆家保镖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呻吟。
第23章 23
陆时凛立刻侧身挡住阮棠,手指已按响警报器。更多的安保人员从走廊涌来,却在看到厉沉枭手中之物时齐齐刹住脚步,那是一个正在倒计时的引爆装置。
“让我带她走。”厉沉枭盯着阮棠,眼神疯狂又脆弱,“否则整层楼陪葬。”
陆时凛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时凛!”阮棠抓住他的衣角,“他的状态不对......”
雨更大了,砸在钢化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子弹。
陆时凛眼睁睁看着阮棠走过去。
而厉沉枭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那只曾经签过无数商业合同的手,此刻颤抖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