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母妃在外头等你,换完了衣裳咱们一块用膳啊!”

说罢,白箬梨摆摆手就出门了,至于銘昭,看着母妃毫不留恋的背影,朝清莲眨巴了两下眼睛,颇有气势地指着自己的胸前:“换。”

“好,奴婢马上就给换,娘娘还在外头等着大皇子呢,没有走远。”

銘昭才不信,只想着赶紧换完去见母妃,不然母妃再趁他不注意消失好几天怎么办?

銘昭一点也不喜欢。

苍云砚踩着饭点过来的时候母子俩已经端正坐在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銘昭已经可以吃一些软烂易克化的食物,白箬梨就叫人给他也加了一把椅子。

特意叫内务府按照銘昭的尺寸做的,在他背后放一个小枕头,正适合他坐着。

这对銘昭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等喂,苍云砚看到的时候还夸了他一番,毕竟他儿子没有懒骨头靠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已是难得。

用完膳,一家三口坐在榻上消食。

准确来说,是苍云砚一人坐着,而那母子俩都没个正形,白箬梨靠在他的怀里拨弄他的头发,銘昭挨着母妃,靠在他父皇的大腿上摆弄他新得的狗。

看起来很是新奇,俨然忘了自己之前见到真的小狗崽时眼睛都移不开的模样。

岁月静好得叫旁人不忍打扰。

至于为什么是坐着消食,那就要问两个懒得没骨头的了。

其中一个口齿清晰的只说外头太冷,出门一趟容易着凉,还是在屋里的好。

另外一个无齿小儿,他母妃说什么他都嗯嗯啊啊,说不说都无碍。

清芷几人不敢打扰,架不住她们主子想一出是一出。

“銘昭晌午还说要看陛下试衣裳呢,不若陛下再穿给他看一次吧?”

“哦?”听到母妃唤自己,銘昭象征性地应了一声。

“你确定銘昭说了?”

“当然啊!”白箬梨叉腰:“陛下作何不信?臣妾带着銘昭试衣服的时候銘昭可是指着陛下那套一直叫父皇的!”

真是感情淡了,这种小事都要来怀疑她。

“銘昭今日说了这么多?”苍云砚一脸惊奇:“来,叫父皇看看,朕的大皇子是何等的天才?”

白箬梨无语脸,不换就不换呗,说这种话,他以为她会羞愧吗?

“来,銘昭,大声点告诉你父皇,是不是銘昭说的?”

“是!”别管是什么,只要母妃说的,就都回是。

苍云砚还不知道他儿子是什么性子?

这会儿就是他母妃叫他将手里的布老虎都给她他也会应好。

于他而言,还有什么比他怀里的布老虎还重要吗?

“真想看?”苍云砚挑眉,虽然抱着銘昭,可话却是对榻上的人说的。

白箬梨自然知道,难不成还是和銘昭那个只会嗯嗯啊啊的小屁孩聊的吗?

她慵懒地翻了个身,右手撑着下巴看向面前的父子俩:“臣妾想看,陛下就会去换?”

“自然。”

帝王的行动力向来不弱,将銘昭放回她怀里,就要转身去换衣。

她要看,他自然会换,不过叫他做事,总得给点好处,她不正是这样给他示范的?

清芷几人抬头看向主子,见主子授意后急忙进去伺候。

白箬梨将儿子搂进怀里,满脸不服,看看怎么了?

长的那样好看,不就是叫她看的吗?

她多看两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还会心情好上不少,有何不可?

既然要还给他看,苍云砚还特意束了个发,见他出来,饶是早有准备,白箬梨还是觉得很好看,这样俊美的陛下,难怪那样多的人为他倾倒哦。

第259章 南国珍宝

玄衣纁裳十二章纹朝服如墨色苍穹倾覆其身,织金云龙纹在宫灯下浮动着暗涌的流光。

肩头日月河山纹以捻金线盘出立体轮廓,腰束鞶革悬九环白玉带銙,每行动一步便击出琤琮清音。

通天冠垂下的十二旒白玉珠子微微晃动,遮不住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不过在看向榻上的母子俩时,常年凝在眸中的万里霜雪悄然化去,泄出几分浸透温情的熹微晨光。

白箬梨自是喜欢这样的独特,唇角那抹笑意如投石入春水,倏地在芙蓉面上漾开涟漪。

慵懒地朝帝王伸手,示意要牵。

帝王自然满足,当他俯身靠近母子二人时,胸前垂落的赤珠绶穗扫过銘昭的脸颊,銘昭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一根,作势要往下一扯。

还好苍云砚反应迅速,没真叫他扯下来。

白箬梨憋着笑,开始哄人:“銘昭乖,松开吧,要是真叫你扯掉了,你父皇年宴上可就没得穿了。”

她儿子脸上的“狠意”都要溢出来了,摆明了因为这东西落到他脸上让他不高兴,被他父皇制止,正不乐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