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来罚?”
“不许!”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她就接上,看得出是真有些心急。
“这样搞得臣妾像是个吹枕头风的?”白箬梨不满地揪住他的衣袖:“再说了,都是因为陛下!谁叫陛下长得这么好看的,她们定也是因为这副皮囊才穷追不舍。”
苍云砚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
她这样子,像是吃醋,又像是被人盯烦了才生气,毕竟据她说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忍到现在多半是因为烦,可她又说是因为他的皮囊才引得旁人这样……
他有些哭笑不得,就因为这副皮囊?
也就是她看中这个,旁人眼里,他的皮囊哪里比得上帝王身份?
“那朕给念念赔礼好不好?不管她们怎么觊觎,这副皮囊是念念的,旁人只看看着。”
白箬梨别开头不说话,又让他哄了好一会,见旁边的銘昭有些昏昏欲睡才止住。
就连妥协也还不忘给自己找点好处:“陛下说要给臣妾赔礼的……”
“库房里的九珑琥珀樽明日带来给念念做赔礼好不好?”
苍云砚盘算着,他库房里稀奇的首饰基本都进了她这里,剩下的那些她多半也瞧不上,这九珑琥珀樽是一整块黄金雕刻成的酒樽,内含九只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小虫,遇热放入游动。
冬日里温酒用它还算合适,也算给她看个新奇。
“不要。”白箬梨撇开头,她一年到头都喝不了几次酒,要他那破杯子做什么。
被拒绝,苍云砚又列举了好几个,从玉器到绣品,再到文房雅玩,最后被她拒绝得没了脾气。
“那念念说,要如何才好?”
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白箬梨主动依偎进他怀里,抠着他腰间的系带:“要陛下明日给臣妾带西边梅园里的梅花,今年臣妾还没来得及去赏梅,陛下带来给臣妾看好了。”
西边的梅园和冰泉宫完全不是一条路,本来就远,还要摘来冰泉宫,摆明了折腾人。
真要去,算是绕了大半个皇宫。
苍云砚眼都不眨应下来:“成,明日给贵妃娘娘带花。”
说罢将人一把抱起:“銘昭都睡了,还在这打扰他?咱们也该回去就寝了。”
“不要,不要,臣妾还没洗澡!”白箬梨踢腿严厉拒绝。
软绵得像个不会伸爪的猫儿,苍云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按住:“无妨,一起。”
刚刚她折腾他这么大一圈,明日还要他给她跑腿,就因为莫须有的罪名,他今晚上收点利息总不过分吧?
察觉他的意图,白箬梨急忙提醒:“臣妾还在生气呢!”
“朕哄哄便是。”
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哄、哄多久都是他说了算。
被大尾巴狼拿捏,白箬梨哭唧唧,他这尾巴一点也不好玩。
这个枕头风也不是那么好吹的。
得亏她不是真的为了一枝梅,不然她真的亏死了!
第二天,安行止见陛下今日一点不得闲,早早将公务处理完就出门,觉得自己心领神会:他懂,昨日陛下那样放肆,今日是该早点过去哄哄娘娘。
结果刚跟着走到路口,就看到陛下步子往左一迈,安行止一脸震惊:这是……陛下这是去哪啊?
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盒子,难不成这东西不是送给贵妃的?
这西边,有哪几个宫来着?
不管有几个宫,安行止都觉得不对劲,但陛下现在心情明显瞧着还不错,他不至于这么没眼力见。
别说,这日日都跟着陛下往冰泉宫跑,别的宫道他瞧着都变新奇了。
虽然看起来好像都长得差不多,但路不同啊。
这条路他好久没走过了。
怀着心里那分疑惑,安行止捧着盒子东想西想。
直到看到梅园,一切都诡异的说得通了。
嗐,他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陛下要亲自来给娘娘摘梅啊。
自贵妃娘娘入宫后,他以往没福气瞧见的东西都让他赶上了,哎呦,以往哪能看见陛下在梅园里面精挑细选就为了找枝开得最好的梅啊。
陛下这贴心程度,回头他可要找个机会不经意间透露给冰泉宫。
主要是一定要进娘娘的耳朵。
苍云砚倒是没想那么多,既然他都来了,定然是要将开得最好的给她带回去,外头被雪覆盖,她多半是不愿出来的。
她既想要这种办法赏梅,那他尽量让她看到最好的。
摘了也没有递给旁边的人,就攥在手里。
结果他正沉浸式的时候,身侧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嫔妾给陛下请安。”
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