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还和以前一样好哄。
说起哥哥,白箬梨将陛下晨间告诉她的消息说了出来,总好叫娘亲宽心些。
“陛下说,南边的战事就要结束了,哥哥今年应该可以回来过年。”
江献音先是诧异,反应过来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欣喜。
听闻最近一战我军大获全胜,还挟持了对面的将军,她以为会乘胜追击……
这种战事没个三年五载是不会结束的,她还想着她儿子回来的时候三十好几,变成老男人,怕是没处娶媳妇了。
没成想今年就能回。
不过他那个年纪……
和老男人也没差了,也不瞧瞧和他同龄的孩子都多少个了。
连他妹妹都生完一个,他外甥都一岁了。
就他不急,哪有人如他这般?
巨大的欣喜过后,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操心,做一个母亲哪里能不操心儿子?
前段时间操心他的健康,得知他们平安归来后又开始操心他的婚事。
这么想着,也就和女儿吐槽了两句。
“娘亲急的话,也差不多可以先相看起来了,待哥哥回京,亲事方面他总该不会反驳。”
“说的也是,这回看他还往哪里躲。”
白箬梨笑笑没有接茬,她看,哥哥可没有刻意躲开这个。
不过是之前有爹爹在前头顶着,他乐得自在罢了。
跳过这个话题,江献音总算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
“还想着要是忙就把东西交给你身边的人算了。”说着让王嬷嬷将手里的盒子呈上来:“按着你上次的尺寸改的,要不要再去试试,看看哪里还要改的?”
王嬷嬷一直捧着的盒子被打开,熟悉的纹路映入眼帘,还是那件云锦杏花缠枝纹的外裳,看上面繁复的纹路,娘亲一人绣,耗时这么久也不奇怪。
白箬梨起身,将銘昭放在她身上的布老虎塞回他怀里,带着人进去里面换衣裳。
这件沉甸甸的外裳,厚重的不是布料,而是娘亲倾注在其中的感情。
很合身。
上面一针一线都是江献音亲自绣的,缠枝纹不是寻常的呆板花样,枝蔓蜿蜒处尽藏着小心思,杏花三三两两缀在藤上,有的含苞,有的半绽,还有将谢未谢的,倒像是被风刚刚吹落的姿态。
阳光斜过窗沿,照射在衣摆上,云锦底下暗藏的银线便活了,纹样在缎面上流动起来,生生不息,配上女子娇俏的脸庞,一时让人挪不开眼。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窝在江献音怀里的銘昭,拿着布老虎朝母妃那边挥舞两下:“看、看。”
虽然只蹦出来一个字,但吐字十分清晰。
白箬梨知道他在夸自己好看,也不嫌他是个说不清话的孩子,当即在他们二人面前转上一圈:“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看!”銘昭回答的异常坚定。
江献音先是认真夸了一番,见她还提着裙摆左右摇摆,当即就毫不客气笑话她仗着孩子还小,净在他面前臭美。
白箬梨不以为耻,甚至还凑近几步:“母妃今日涂了口脂,不能亲香銘昭,不如换銘昭亲香母妃好了。”
说着将手背递到銘昭面前,銘昭也很上道,只坐在原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母妃的手背,乖乖地放下布老虎,双手抓着面前的纤细的手指,低头在上面吧唧一口。
白箬梨笑嘻嘻捧着手:“哎呀,被銘昭亲了,母妃今儿个可要好好护着这只手,可不得了呢。”
说的话有多甜蜜,转身干脆地拿出帕子擦口水的动作就有多冷酷。
创造口水的銘昭毫不知情,笑得有些不值钱。
清芷几个都憋着笑,主子也就欺负大皇子现在还小不懂事。
不过若是大皇子按照现在这个粘人劲长下去,哪怕以后知道母妃的性子,怕是也得装不知情的哄着呢。
毕竟离了主子,大皇子可没有这样爱笑。
见她毫不脸红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江献音心疼地摸了摸大皇子的小脸。
跟着这样的母妃,以后怕是有他受的。
但也没办法,他母妃还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更是她养大的呢,她能说什么呢?
只能辛苦大皇子了。
有了漂亮衣裳,白箬梨净顾着臭美,多次拒绝儿子要钻她怀里的请求。
一次两次还好,总是被拒绝的銘昭也收起笑脸,气鼓鼓的窝在外祖母怀里,抱着布老虎生闷气。
白箬梨对此视而不见,最后连江献音都看不过去:“这衣服又不是只有今日能穿,銘昭都被你气着了,还不过来抱着哄哄,瞧瞧你这母妃当的。”
“哎呀,女儿这个母妃当的不好,那娘亲这个外祖母哄就好了呀,外祖母肯定很好,外祖母心疼好了。”
第229章 夜景
白箬梨毫不在乎,转累了就近瘫在椅子上让清莲给她倒茶来。
銘昭气了半天发现自己白气了,只有外祖母在哄他,他偷偷看母妃才发现母妃脚步都没有往这边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