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陛下还算理智,只问了一些关于药的详情就让他出去了,跨出门槛的瞬间他还听到陛下沉着声音让安公公伺候笔墨。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一道废后圣旨从乾清宫出来,传遍六宫。
见面前的黑脸怪表情没有一丝变化,齐耀到底没按耐住,轻手轻脚挪到他旁边:“你说,这皇后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
据他所知,坤宁宫也是叫了太医的,但陛下现在摆明了就将凶手安在皇后身上,这事也就容不得他来揣摩。
等半晌没有回应,齐耀抬头,就见旁边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连头发丝都透着无情:“怎么,还想要我像刚刚那样送你出去?”
被“拖拽”的回忆涌上心头,齐耀猛地转身:“不用了,哪敢劳烦你啊,我给陛下弄完药就回去了。”
说罢,小心眼地撞开他,面上嫌弃的很,他就多余地和这人讲话。
他黑脸怪那是救他吗?
就算是那又怎样?
那是陛下的命令,他真是脑子生锈了才会想着和黑脸怪道谢,谢谁不好去谢他!
改天一定要和陛下说说,该看看他脸上这毛病,在陛下手下当差,万一办事的时候犯病可怎么好?
这东西搞不好是可以中风啊!
卫林可不管他怎么想,见他撞得龇牙咧嘴,还好心退后半步给他腾地。
这人眼神不好他早发现了,不然当时那个太医手里的银针都亮到发光了他也没有察觉,还是让人抵住脖子,拿捏性命。
虽然他这么大个人还被撞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但他眼神不好嘛,就算是故意的,有病他也能理解。
因为双方都觉得对方有病,场面有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各退一步,世界依旧很美好。
因为这封圣旨,即便白箬梨没有睡苍云砚也不能去了。
但这只是明面上,已经翻过一次墙的帝王不介意再翻一次。
在乾清宫安排好一切,看着空荡荡的寝殿,苍云砚冷不丁开口:“这乾清宫寝殿是不是漏风?”
安行止死死咬牙才止住自己喉间的声音,乾清宫漏风?
可不是,陛下说得太对了,乾清宫寝殿的风啊,吹得人心里拔凉。
“你不用跟来了。”
正一边吐槽一边老实巴交跟在陛下身后的安行止步子还没迈两下就听到一句无情的话,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寝殿在漏风,不然他怎么会觉着这么冷呢?
他这么快就在陛下这里失宠了吗?
没想到比老得迈不开腿先来的是陛下的不需要。
叫他如何能不冷?
光是想想都冷得打颤。
“你接着将事情查清楚。”
“诶!”这一声应得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苍云砚没管他抽什么风,安行止虽然脑子活跃了些,办事能力还是有的。
坤宁宫既然请了太医,那就是皇后变相地和他澄清,她也是受害者,这事不怕他查。
他一直没表示,是因为这件事情能让废后更加顺利,并不代表他愿意让凶手逍遥法外。
坤宁宫都安插了人手,他后宫还真是能人辈出,日常争斗也就罢了,这回还拿他做起了筏子。
后宫争斗苍云砚向来不管,有野心很正常,但要是拿他出来做筏子就不正常了。
谁知道下次是不是要他的命?
出了这么大事,后宫一片灯火通明,只有冰泉宫全然不顾这轩然大波,比起其他宫殿,寂静得安详。
这次苍云砚避开了所有人,真翻墙进的,就连寝殿也是走的窗。
看着床上那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
别说,还挺刺激。
“不必声张。”
让殿内伺候的几人退下,苍云砚站在床边,刚刚懵懵的人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乖巧盘腿坐在床上。
明明很乖,帝王却不太开心,刚刚他进来之前她都很开心,还在和她身边的人打趣,怎的如今看见他就收起了笑颜?
“陛下今日好晚。”白箬梨皱着鼻子轻声抱怨,眼睛却巴巴地放到他身上,像是在房里等着丈夫已久的妻子轻声痴缠,放在苍云砚眼底就是求抱的讯号。
被他塞进怀里,白箬梨像是巡视宝地一般在他怀里嗅了个遍。
最后颇为满意地仰头在他下巴上轻啄一口:“陛下来之前有沐浴哦~”
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苍云砚顺势低头,二人呼吸交缠:“再亲一下。”
白箬梨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知道自己要是应了他的话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心虚地移开视线。
她是拒绝了,可头还没低下去就被他掐住下巴,紧接着她就真的入了这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