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从小呵护她长大的兄长不曾离开过。
仿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可看着安静躺在棺材中浑身是伤的兄长,花弄溪只觉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的兄长,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从城门口回家的路途不遥远。
可花弄溪却觉得从未这般漫长过。
每一步仿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整个人好似摇摇欲坠,差点跌入湖中。
还是一旁的温砚书及时搀扶住,她才猛然缓过神来。
二人的目光相对,花弄溪的眼底再无一丝一毫的波动。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短短几日便消瘦了一圈的花弄溪。
温砚书心头一紧,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缄默了半晌,也只道了一句。
“对不起……我同你送花大哥最后一程……”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花弄溪冷冷抬眸,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恶心怒火,咬牙出声:“滚,你不配!”
说完,她没再看温砚书一眼,从他身旁径直走过。
花岁桉下葬的那天,温砚书还是偷偷来了。
花弄溪让人将他赶了出去。。
送走了吊唁兄长的亲朋好友,偌大的将军府又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屋内昏暗的烛火闪耀,映射着花弄溪眸中的泪光。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花弄溪抬眸,见来人是柳舒棠,脸色顿时黑沉,脱口而出道:“滚!这里不欢迎你!”
闻言,柳舒棠却并不恼。
而是晃了晃掌心的一枚粉红玉镯,笑得张扬。
“这是你阿兄临死前都一直紧握在手中的,上头还刻着妹妹的名字,我特意好好收着的,妹妹不想要吗?”
花弄溪忙起身向前:“还给我!”
却是被柳舒棠闪身避过,狠狠将她推翻在地。
花弄溪趔趄着摔倒在地,一抬眸,便对上柳舒棠那双满是戏谑的眼眸。
她纤瘦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庞,嘴角的笑意肆意。
“花弄溪,你知道吗?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每一年的生辰,他都会费尽心思讨我欢心,我及笄礼那年,他不远辛苦跑去饶疆,差点中了毒蛊命丧他乡,就只为给我寻来那传说中的无忧花,博我一笑,愿我一世无忧安乐。”
“这些你望尘莫及的一切,我轻而易举便得到了。”
一字一句像是一根根细碎的针深深插入花弄溪的心头。
她猩红着眼,倔强地同她对视:“所以呢?”
柳舒棠冷哼一声。
她俯身逼近,眼底的笑意万般阴冷,声音宛若恶魔的低吟。
“所以你能不能离阿砚远一点?永远滚出京城!”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若你非是不知好歹,那你便只能同你那阿兄一般命短了。”
“你住口!”
花弄溪沙哑出声,挣扎着想要起身。
下一瞬,便瞧见柳舒棠掌心一松,手中的玉镯掉落下来。
“不要”
花弄溪惊呼出声,匆忙爬上前去接。
下一瞬,“嘭”的一声。
玉镯碎裂成了两半。
第九章
玉镯碎裂的瞬间,这些时日,压抑在心底所有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
花弄溪猩红着眼,嘶吼着朝柳舒棠扑去。
柳舒棠也不躲,就站在原地,静静承受着她的怒火。
没一会,女人那白如凝脂的肌肤,便点缀着明显的青紫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