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倏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柳舒棠眸光微闪,终于有了反应。

她猛地推开近乎癫狂的花弄溪,顺势往地上倒去,然后拿起地上碎裂的玉镯,狠狠朝自己的手腕上划去。

“啊”

柳舒棠痛呼出声。

刺目的鲜血顺着玉镯滴落,绽放成几朵血花。

见状,花弄溪一惊,然而不待她缓过神来,下一瞬,房门便被猛地推开。

“阿舒!”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那道身影,温砚书惊呼出声,忙疾步上前,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心疼。

他一把横抱起女人起身要走。

路过花弄溪身旁时脚步却倏然一顿。

他垂眸看向她,眸光森然,阴沉吩咐道。

“花小姐也受伤了,将她一起带回侯府!”

……

瞒着温伯父。

回到侯府,花弄溪便被温砚书直接丢入了柴房,被人严加看管。

直至翌日深夜,温砚书才来见了她。

“为何要伤阿舒!”

如花弄溪所料,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

她无声笑了笑,直直对上温砚书冰冷的目光,语气淡然。

“她该死!”

瞧着她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温砚书蹙眉,面色更沉了几分。

“我同阿舒三日后便要成婚了,这几日你哪也别想去,待我与她成亲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

“只是在这之前”

他话语微顿,看向花弄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沉,“阿舒受得罪,我总得替她讨回来!”

花弄溪心头一颤。

察觉到男人话语中的危险之意,她下意识想逃。

却是被温砚书死死钳制住。

“温砚书,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不待花弄溪说完,下一瞬,他便强硬地掰开她的下颌,将什么东西强行给她灌了进去。

胃里瞬间翻涌起一抹灼烧感。

花弄溪面色痛苦地蜷缩在地,浑身像是蚀骨般痛,痛不欲生。

温砚书垂眸睨着她,眼底满是漠然,语气冰冷彻骨。

“花弄溪,我警告过你,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他转身欲走。

衣袍却是被花弄溪紧紧攥住。

她艰难抬眸,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已然有些看不清人影。

强忍下痛苦,她咬牙愤恨出声。

“温砚书,我恨你……”

闻言,男人眼睫轻颤,心底好似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但仅仅一瞬,便恢复如常。

“你安心,我会顾你余生。”

说完,他挣开女人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没再看花弄溪一眼。

接下来的三日,温砚书都一心忙着和柳舒棠的大婚,未再踏入此地一步。

直到大婚这日,府内锣鼓喧天,很是热闹。

屋外守卫的人也松散了不少。

花弄溪毫无生气地蜷缩在地上,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暗淡无光,瞧不见一丝光彩。

她没想到温砚书会对她这般狠毒无情,竟为了柳舒棠,亲手毒瞎了她的眼。

想起这十多年的情意,花弄溪只觉可笑至极。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