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凭什么道歉!”

花弄溪直直对上他阴沉的目光,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倔强开口。

“是她们羞辱我至亲在前,辱我们花家是挟恩图报,卖女求荣,我凭何要忍?”

“可你伤了阿舒,便是错了。”

温砚书冷眸看向花弄溪,黑沉的眸子中不含一丝情绪,

“况且,他们说得没错,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心头被狠狠刺痛。

花弄溪再次抬眼看向温砚书,倏然觉得有些好笑。

温砚书怕是忘了,是父亲当初在军营教他习武,甚至为了救被贪玩被掳的他,差点断了腿。

是母亲怜他从小没了母亲,对他照料有加,待他如亲子。

第一次上战场,也是兄长为了保护他,差点命丧敌手。

可这一切,温砚书都忘了!

一阵冷风吹过,花弄溪不由清醒了几分。

看着温砚书那双冷漠如寒冰的眼眸,她深呼了口气,倏然觉得好累好累。

“温砚书,原来在你眼中,我的亲人竟然这般不堪……”

说完,她没再看温砚书一眼,转身离开了。

温砚书,既然你觉得我花府挟恩自重,那我便放你自由……

出了宫,花弄溪并未回府,而是直奔侯府而去。

她要解除婚约!

第五章

听见花弄溪要解除婚约,温伯父有些怔愣诧异。

“好端端的,怎得这般突然?可是砚书欺负你了?有什么委屈你和我说,我保证让那小子给你赔礼道歉!”

花弄溪垂眸敛下了眼中的苦涩,强颜欢笑道。

“阿砚没欺负我,只是从前我和他都太小,并不懂喜欢是什么,既并非情投意合,总归还是不要耽误了彼此。”

见花弄溪神色坚决,温父也不再多劝,只能同意。

“罢了,既做不了伯父的儿媳妇,如何也是伯父认下的干女儿。”

“你们二人既然无缘,伯父也不能强求了你们,若溪溪日后有了喜欢的人,伯父为你准备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出嫁,定不会委屈了你。”

“谁要出嫁?”

温砚书走近,只零星听到了几个字。

花弄溪浑身僵了一下,比温父先一步开口道:“没谁,我买了些东西,来看望伯父伯母。”

温砚书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确认自家父亲的神色并无异常,也没再追问。

二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今日的不愉快。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花弄溪沉声应了声,没有拒绝。

当着温伯父的面,她没想闹得太过难堪。

狭窄的马车内,二人相顾无言,中间像是隔了一条天堑。

看着车窗外的倾盆大雨,花弄溪紧抿着唇,不知想什么想得有些入神。

沉默了半晌,还是温砚书率先打破了沉默。

“今日的事,是我言语欠妥了,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

花弄溪转眸看向她,眸色平静如水。

“以后我都不会在乎了,你我的婚约……”

“世子殿下!”

她话至一半,便被马车外一道焦急的声音打断。

来人正是柳舒棠身边的侍女,面色看上去很是急切。

“小姐从宫中回来便因受寒,浑身发了热,如今烧得昏迷不醒,汤药都喂不进去,嘴里一直念叨着殿下的名字,世子,您去看看小姐吧!”

闻言,温砚书神色一凌,沉声吩咐道:“转道去柳府!”

说着,他似是倏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花弄溪,神色为难道,“弄溪,将军府就在前边不远,你便就在此下吧。”

不是商量的语气。

花弄溪自也顺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