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才控制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强撑着身子逃也似地跑开了。
察觉到外头的动静,屋内的温砚书一惊,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猛地抬眸看过来。
瞧见窗沿上一只黑猫走过,眸中的戾气这才散去。
发泄了一通,他垂眸看向手中的那幅画像,深邃的眸中满是痴迷,俯身轻轻吻在了女子的朱唇上。
然后视若珍宝般将画像小心收卷了起来。
夜幕降临。
今日是花灯节,街道上灯火明亮,很是喧闹。
温砚书陪在花弄溪身侧,面上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温润如风的谦谦公子。
好似先前独自对着柳舒棠自淫的人不是他。
想起这些,花弄溪只觉心冷无比,这期待已久的花灯节,也变得毫无意义。
身旁的温砚书时不时地同她搭话。
见她兴致不高,也不予理睬,却也没有半分不恼。
这时,一个小孩喧闹着擦着花弄溪身旁跑过。
她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身子。
身旁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转眸看去,这才发觉温砚书怔在原地,目光看着不远处正出神。
花弄溪顺着他的目光抬眸看去,眸色瞬间暗沉。
不远处的人正是柳舒棠。
少女一袭红裙,明媚张扬。
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好似能撩动人的心弦,走到哪都是人群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为她停留。
这般风姿绰约的美妙佳人,也难怪温砚书念念不忘。
花弄溪想得出神,心头的那抹酸涩愈发强烈。
“快躲开!马惊了!”
一道惊喝声,让花弄溪猛地回神。
只见马车失控,正朝她这边冲来!
身边的温砚书看到这一幕,正要护着花弄溪离开,却见不远处,柳舒棠被人流挤倒在地。
他果断放弃了花弄溪,转身朝着柳舒棠而去。
“阿舒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温砚书一把横抱起柳舒棠,护着滚去了一旁。
待花弄溪回过神来时,发狂的马已然直直冲向了她。
手臂上猛然传来一阵刺痛。
刺目的鲜血霎时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狼狈地瘫坐在地,目光灼灼地盯着不远处的二人。
“阿舒,你的手!”
温砚书神色慌乱,目光紧张地注视着怀中女子。
女子脂如凝雪的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送你去医馆!”
不待柳舒棠开口,温砚书便一把横抱起她,转身匆匆离开,看都没看花弄溪一眼。
“姑娘,你还好吗?你流了好多血,我送你去医馆吧。”
一位好心的娘子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花弄溪,忍不住关切出声。
“我没事,多谢。”花弄溪沙哑出声,强撑着站起身。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不由苦涩一笑。
忍着发麻发疼的伤口,花弄溪独自一人去了医馆。
“这几天切记别碰水,小心留疤。”
花弄溪一进门,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砚书紧蹙着眉,眼底间满是心疼。
丝毫未察觉到门口那道瘦削的身影。
“弄溪妹妹。”
直到柳舒棠适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