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溪溪,你同温砚书的婚事历经了这般多的坎坷,好不容易就要修成正果了,怎的就忽然要解除婚约了?”

“他欺负你了?”

一袭粉红罗裙的少女满脸不解。

花弄溪紧抿着唇,眼底的情绪翻涌,回想起昨夜听到的对话。

“砚书,你这是愁苦个什么劲呢?”

“实在不行你便找花弄溪坦白,又或者,你再造一场意外,让婚期再延迟一次。”

“不了。”

温砚书熟悉的声音响起,声色很淡。

“你这便认命要娶花弄溪了?那柳舒棠呢?你心里当真就这般轻易放下了?”

沉寂了半晌。

温砚书沉闷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同弄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花伯父又曾对我父有恩,弄溪是我理应承担的责任,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毁了这桩婚事。”

“这十次意外是我的私心,如今我也该适可而止了。至于阿舒,我只愿她此生平安喜乐,其他的我不敢再奢求。此生我与她有缘无份,来生我定会娶她为妻。”

花弄溪同温砚书青梅竹马,婚事更是从小便定下的。

她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父母早逝,唯一的兄长又常年驻守在边疆。

温伯父念着父亲曾经的救命之恩,对她照料有加,待她如亲女。

而温砚书更是对她体贴入微,眼中只她一人。

他从小便对花弄溪许诺过:“我此生只唯你一人,决不辜负。”

这般情意,如何能是假的?

可花弄溪如何也想不到,她与温砚书的婚礼,因为意外,被推迟了整整十次。

而这十次意外,竟然全都出自温砚书之手

第一次,她骑马时,马匹突然失控,她坠马摔伤了腿。

第二次,她外出打猎游玩时,被一群野兽袭击,伤得体无完肤。

第三次,她用了温砚书送她的脂粉,脸却溃烂生疮,整张脸差点毁容。

而这次,她和温砚书路遇刺客,为了保护温砚书。

她被毒剑刺穿了胸膛,差点殒命。

伤得太重,尽管休养了半月,身体还是并未好全。

甚至还落下了病根。

天气稍凉,便浑身上下如坠冰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溪溪,你怎么了?”

察觉到花弄溪脸色的难看,身旁的苏杳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忧切出声。

“我没事。”

花弄溪这才缓过神来。

思绪逐渐回笼。

昨夜温砚书的那番话,如利刃刺穿她的心脏,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花弄溪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既然他另有所爱,那她便放手主动成全。

她深呼了口气,敛下了眼底的酸涩,“我只是觉得,我和温砚书,并非良缘。”

傍晚,花弄溪前往侯府,想同温砚书亲口解除婚约。

正要推门而入,屋内却传来男子低哑的喘息声。

“呃啊……”

花弄溪脚步一顿,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瞧去。

昏暗的烛火下,一幅美人图挂在床榻前。

温砚书一身青衫卧在床榻,衣着大敞,神色迷离。

他额角布着细密的汗,一只手在身下运作着,若有似无的喘息泄出。

情至深处时,还凑上前吻上了画像中的女子。

“阿舒、好阿舒……我好想你……”

第二章

花弄溪身子猛地僵住,脑海中一阵轰鸣。

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