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清丽脱俗。
只是这人,跟他再没关系。
看见他出来,宋时薇眉头微皱,“怎么弄这么难看?快去收拾一下,准备去爷爷的寿宴。”
林清川默默转身,向浴室走去。
惊异于他顺从的态度,宋时薇愣住,关了这么久,他怎么不怪自己?
视线掠过他伤痕累累的手臂,宋时薇的心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喊人来给他处理伤口。
季泽言出声打断她的思绪,“我给宋爷爷准备了上好的补品。”
他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递到宋时薇面前,里面是能救命的安宫牛黄丸。
宋时薇立刻点头赞叹,说他无愧神医的称号。
寿宴上,江城的名流聚集。
季泽言掏出木匣子,双手递给宋天青:
“宋爷爷,这是遵循古法制作的安宫牛黄丸,用料都是实打实的。里面的野生犀牛角是时薇花天价拍下的,蛇毒也是她跟我去滇南亲自寻的。”
药丸递出去时,所有人都面带羡慕。
而林清川送出手抄《心经》时,议论声充斥着宴会厅:
“怪不得宋时薇移情别恋,这林清川也太不用心了吧?都是亲手做的。神药安宫牛黄丸和手抄心经能比吗?简直笑死人了。”
“他一个孤儿,哪知道什么神药?要不是宋老爷子心善,他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季泽言被众星拱月围在中央,脸上带着谦逊的笑意,让大家不要捧杀他。
林清川觉得疲倦,他只想赶紧离开宋家。
沿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他停在宋天青的书房外,爷爷答应给他的新身份,不知道办好了没有。
想要敲门时,却听到祖孙俩的争吵声:
“宋时薇!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为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闹得满城风雨!我警告你,你赶紧把清川哄回来!”
“爷爷,我有苦衷......”
宋天青脸色铁青,拍着桌子大骂:“你有什么苦衷!我看那季泽言根本就不是神医!就是个故弄玄虚的骗子!”
宋时薇冷下脸,“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您年纪大了,还是少操些心为好。”
她拂袖而去。
腕上的紫檀佛珠撞到金丝楠木的书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你!孽障!”
宋天青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轰然倒下。
“爷爷!爷爷!”
宋时薇慌张地大喊,第一时间将宋天青送进医院。
医生说,宋老爷子是情绪过于激动,诱发了脑溢血,情况危急。
季泽言提出,可以用他送的安宫牛黄丸,能保人性命。
“但是......”他迟疑了一瞬。
宋时薇抓住他的手,急道:“还需要什么?我马上叫人备齐!”
季泽言叹了口气,十分为难,“入药需要用人血做药引,恐怕有伤人和。”
宋时薇毫不犹豫地伸出胳膊,“我来!”
“你的身体......”
季泽言不赞同地摇头。
他似有若无的视线掠过站在一旁的林清川,勾唇浅笑,“林先生这些天饮食洁净,血液也应该无比纯净,正是做药引的好材料。”
实在忍受不了他满嘴胡言乱语,林清川立刻反唇相讥,“你以为这是中世纪吗?还用人血入药?你到底是什么医生?!”
宋时薇琥珀色的瞳孔,掠过林清川发白的脸,她有些不忍,修长的手指在紫檀佛珠上来回拨弄。
“清川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既然你不信我,”季泽言笑得惨然,“我还是回乡下好了。”
宋时薇下了决心,对身后的保镖挥手,“按住先生,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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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川被牢牢禁锢在椅子上,保镖粗暴地拽过他的手腕,举到季泽言面前。
季泽言手持一把钝刀,在他细白瘦弱的手腕上,拉锯般来来回回地割着。
如凌迟般地折磨,让他忍不住怒道:“季泽言!你到底是要用人血入药,还是故意折磨我?!”
季泽言却笑得高深莫测,“先生这就不懂了。用人血做药引,需得保持稳定的取血速度,要不然,效果不好。”
他用那把钝刀慢悠悠地、时深时浅地割过林清川的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