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不该万不该,故意欺负清川。”
“既然这么喜欢当神医,我找了家很好的疗养院,请你去里面好好当神医吧。我相信,你会得到‘应有’的‘治疗’和‘照顾’。”
她特意加重那几个词。
季泽言面露惊恐之色,他瞬间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真正的与世隔绝,无穷无尽的“治疗”,跟刚才相似的治疗不过是开胃菜。
他以治疗为名折磨过林清川的那些手段,都会用一分不差地用在自己身上。
他爬过去想抱她的腿。
“不!!时薇,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时薇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眼神里只有厌恶。
被宋时薇的眼神刺痛,季泽言突然间不再求饶,他低低地笑起来,好似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宋时薇,你怨我欺负林清川?你有什么资格怪我?要不是你的默许,我能动他一根汗毛吗?是你!是你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宋时薇,你只知道林清川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14
宋时薇“霍”得站起来,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眼睛红得能滴下血来,“说!你知道些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猜啊!”他哈哈大笑,如癫如狂,“报告上不是写了嘛,林清川无明显外伤,符合心源性猝死症状。那伤在哪里呢?好难猜啊!”
宋时薇的手指越收越紧,季泽言的脸憋得青紫,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
“你动手啊!宋时薇......你动手啊!你......你就算掐死我!林清川......也活不过来!他......他死得无比屈辱!男子监狱!他长得那么清秀!你想想啊!你好好想想!这一切,都是......都是你害的!你才是凶手!”
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
她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
骤然松开手,季泽言无力地滑落到地面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季泽言笑得面部不断抖动,移位了的五官乱飞,看上去十分怪异,“你猜到了,你猜到了,对不对?”
监狱里的腌臜手段,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敢想,真的有人会用到清川身上。
胸口一阵阵钝痛,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宋时薇双手掩面,肩膀不断地抖动。
豪华的房间里,只有女人压抑的啜泣声和男人似哭似笑的大叫声。
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过了很久,宋时薇叫来助理,低声嘱咐了两句。
助理瞳孔微张,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又低头询问了他一次。
男人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他,冷冰冰地强调,“按我说的做,去弄最烈性的来。”
助理一路小跑,立刻按他的要求去找男用助兴药剂。
季泽言瘫软在地,拼命咳嗽,当听到她说“弄最烈性的来”时,抬头看向她,表情里有些得意的癫狂,“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顾佛女,也是懂得不少的啊!那可是在监狱啊,你说,他们那些犯人,都是怎么对林清川的呢?他会不会痛死啊?他们都用了些什么呢?”
助理已经将药送了来,佣人们捏着季泽言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灌了进去。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你不用再试图激怒我,既然疗养院你不肯去,那我会送你去更适合的地方。黑夜里的江城是什么样子,你马上会切身体验到。”
“你欠清川的,用你的余生慢慢还。”
听到他的话,季泽言面如死灰。
被保镖拖了出去,送进江城最出名的俱乐部“夜色”。
“告诉老板,每日不够50个男人不许他吃饭。还有,别让他死了。”
宋时薇感到一阵深深的疲倦和自我厌弃。
太阳穴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抬手按住额头,掌心还有她抓出的道道血痕。
季泽言说得没错,她才是罪魁祸首。
就是她再怎么报复那个恶毒的男人,清川也不会回来。
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无能狂怒罢了。
宋时薇坐在真皮沙发上,放任自己陷入半梦半醒中。
梦中,有个穿着旧棉布衬衣的少年,对着她摊开掌心,露出里面的橘子硬糖,“这个很甜的,你要尝尝吗?”
“清川......”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泪水流到唇边,又咸又涩。
“清川,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