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给她!

怒气再次上涌,恨自己,更恨季泽言!

裹挟着冲天的怒气,宋时薇大力推开别墅的门。

正在指挥佣人布置房间的季泽言回头,“时薇,你回来了。”

她震惊地发现,家里的布置全变了。

玄关处的月白色地垫没了,换成灰丝绒的。

客厅的茶几上,清川亲手挑的青瓷花瓶,现在插着艳丽的红玫瑰。

书桌的摆设,两人一起拼的木质星球模型,被冷冰冰的金属摆件取代。

看着陌生的家,再看到站在门口巧笑嫣然的季泽言,宋时薇只觉得窒息。

清冷的嗓音好像渗了寒冰,“谁允许你动家里的摆设的?”

季泽言愣了下,“是觉得哪里不合心意吗?我这就改。”

如此熟稔的对话,好像他是这个家的主人般,理所应当。

宋时薇不再跟他兜圈子,“你换掉的东西,都是清川和我一起挑的,现在把东西找回来,全换上!”

季泽言咬了咬唇,一副倔强的表情,声音藏不住的委屈,“时薇,你是觉得我不该动那些东西吗?我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无论是花还是木质模型,都对你的健康不利,所以我才换掉的。你既然如此不信任我,那我还是回乡下好了......”

他说完,回房拎起自己的小包袱就往外走。

宋时薇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那人拙劣的表演。

她手指轻抬,保镖拦住了门口的季泽言。

她清醒的看到,男人眼底的一丝得意和窃喜,但他说出的话却是:“既然你不信任我,又何必强留我!”

她很想笑。

自诩聪明的人,竟被这么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她几步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季神医装不下去了?准备跑路了?”

13

季泽言脸色“唰”得一下变白,但仍强作镇定,“宋小姐要赶我走,直说就好!不必故意污我名誉!”

宋时薇猛地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面对他眼中骇人的风暴。

“污你名誉?你先用神医名号骗我,又故弄玄虚地折磨清川,自己存了当宋家男主人的龌龊想法,嗯?”

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得季泽言站立不稳。

他疼得眼泪涌出,“我没有......时薇,我只是......只是......”他忽然间闭上眼睛,壮士断腕般喊出那句话,“太爱你了!我太爱你了!我才会想要取代他的!”

“爱?”宋时薇嗤笑一声,松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你也配提这个字。”

她的目光落在季泽言的脸上。

“说吧,为了假扮神医、怕清川认出你,你的脸动了多少?”

季泽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梗着脖子强硬道:“你不能如此污蔑我!我脸上没有动过!”

宋时薇冷笑着将手里的整容病历、整容前后的对比照片砸到他脸上。

还有他和林清川同在孤儿院时,院长妈妈给大家拍的大合照。

望着散落一地的证据,季泽言大骇。

他惊慌失措地看着宋时薇,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你说自己用神奇的医术治好了胡翠兰。真是让人费解,我们的孤儿泽哥,怎么消失几年后,就突然成了治病救人的妙手神医季泽言呢?既然你这么厉害,干脆自己验证下你医术的有效性吧。”

他把一个坚硬的木拍子递给候在一旁的保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我记得季神医之前说过,焦躁之气,要用巴掌泻火。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满是焦躁之气。我啊,特意准备了带木刺的拍子,想必比普通巴掌的效果更好。”

她冷冰冰地下了指令,“三十下,一下不许少。”

浑身腱子肉的保镖接过那个木拍,照着季泽言的脸蛋用力扇了过去。

季泽言惨叫连连,哭喊着求饶,“你不能这样对我。时薇,我是真心爱你的!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孤儿院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偷偷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十拍过去,他面颊青红,鼻子里的假体歪斜。

但还在努力向宋时薇表白,“都是因为林清川!都是因为他!他、他给了你颗橘子糖,就把你抢走了!”

二十拍后,他被打得口齿不清。

“院长妈妈早就告诉过我......宋家要收养的人......是我......都怪他......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三十拍过后,他已耳鼻流血,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我想把你抢回来......有错吗?!有错吗?!”

宋时薇好像根本没听到也没看到似的。

她轻笑一声,长腿优雅地交叠,探身向前,用高跟鞋挑起季泽言的下巴,“我喜欢谁,宋家想要收养谁,还要你泽哥同意?”

她嫌弃地将鞋头沾到的血,慢慢地在季泽言的白衣上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