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低着头一开始还什么都不说,后来慢慢地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掉落:“是,我知道,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此话如晴天霹雳般将时叙野劈的原地僵住,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什么叫...已经晚了....”
刘管家擦擦眼泪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时叙野:“夫人早就死了,被你带回来的女人活埋而死,现在坟头的草恐怕都有人高了!”
时叙野浑身一抖,手无意间按住了播放键,监控画面被播出。
画面中齐思雪恶毒的拖拽着孔令秋的头发将她一脚踹进深坑,而后悠闲的坐在躺椅上指挥着人将土一铲铲扔进洞里。
监控播放完毕,时叙野已经浑身冰冷,血液都被冻住。
回过神来后他手脚并用疯了一般的向别墅后花园跑去。
后花园里,时叙野甚至没有想到要拿铲子,徒手就对着那片花田用力挖了起来。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孔令秋在土里凄惨的向他喊着救命,时叙野边挖边喃喃自语:“秋秋别怕,老公来了,老公来救你了。”
刚才监控里孔令秋绝望的眼神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滴在他的手上和土里。
不知挖了多久,他的手早已被石头磨得血肉不止,可他像感觉不到疼痛,红着一双眼睛不顾任何人的劝住继续挖。
终于他从土里挖出一个戒指。
看着手中的戒指他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这个戒指是他们的结婚时亲手打造雕刻的对戒,他的早已不知扔到何处,可孔令秋直到死都还戴在手上。
不知何时天空中下起大雨,雨水混杂着泪水从时叙野的脸上滑下滴在埋葬孔令秋的泥土里。
他终于接受了孔令秋是真的身亡的消息,而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时叙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敢去问孔令秋的尸体是否已经挖出来,他害怕看到孔令秋的尸体,也无言面对她的尸体。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将戒指放在心口一一拂过还留有孔令秋痕迹的家具,他忽然想起那次回家时孔令秋正在烧着什么东西,那时的他心思都在齐思雪身上没有过多注意,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处处充满疑点。
想到这里,他连忙跑向放着他们恋爱回忆的箱子,可那个箱子连同里面的东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时叙野踉跄一下看向手中的戒指低声开口:“原来你早就对我失望了秋秋,连我们的回忆都不愿意留下。”
窗外突然传来争吵声,他走到后花园时,看到的就是齐思雪趾高气扬的一巴掌扇向正在挖掘的工人的画面。
女人变得陌生起来,和在他面前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齐思雪居高临下的指着工人的鼻子:“谁允许你破坏我的花的?”
工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她一巴掌打断:“这里面我可是放了上好的花肥,有那贱人的血肉滋润,一定能让花长的艳丽无比,你们现在却破坏了我的花,那就由你们来充当花肥吧。”
饶是已经知道真相,可是亲耳听到齐思雪承认时叙野还是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时叙野羞愧不止,他竟然就这样引狼入室害死了自己的老婆,还处处维护这个作恶多端的贱人。
看向齐思雪的目光中不复以往的温柔宠溺,而变成深深的恨意和杀意。
他听到自己咬牙切齿声音阴沉:“你不是想结婚吗?我这就成全你。”
11
婚礼当天,几乎所有港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甚至有网红大V现场直播这场盛世。
场内宾客们窃窃私语。
“有钱人玩的就是花,居然娶两个老婆,孔令秋以前那么牛逼,仗着自己是博士就看不起人,现在还不是沦为整个港城的笑话了。”
“听说这新娶的甚至都不是人,只是个仿生人,孔令秋连仿生人都争不过我都有点可怜她了。”
“我听说还认孔令秋当姐姐了呢,姐妹俩共侍一夫。”
顿时大家笑作一团。
另一边,时叙野正在幕后冷冷看着,助理上前询问是否要让那些人闭嘴时他只是摇摇头:“让他们说,我会用行动证明一切。”
宴会厅大门打开,齐思雪一袭纯白婚纱缓缓走进,干净的小脸只是略施粉黛没有过多的装饰,这是她的小心机,她知道自己没有孔令秋漂亮,那就从她的优势年轻入手。
身旁传来的宾客的赞美声和吹捧祝福声络绎不绝,她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可随着齐思雪逐渐走进,她却发现红毯的尽头根本没有人。
正当她慌乱的左右找寻时叙野时,男人插着兜懒散的走上来。
齐思雪娇嗔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讨厌,今天你还欺负我。”
时叙野只是扯了扯嘴角:“下次不会了。”
因为已经没有下次了。
司仪走上前来:“婚礼可以开始了吗时总?”
时叙野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他情绪难辨的眸子,静了一瞬后他厉声开口:“新郎还没来呢,婚礼怎么开始。”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齐思雪愣了一下很快全身血液凝固:“叙野哥哥,你这样什么意思。”
时叙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不是想结婚吗?姐夫帮你找了个好人家。”
“那你呢?”齐思雪逼问。
时叙野淡淡开口:“我自然是你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