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是从车上临时下来,进酒店宴会厅里拍戏,包没有带下来,防狼喷雾当然也没带下来,何况现在这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在,她就算带来了也不一定有用。
君姐和初九还以为她的戏份没拍完,回房车里等她,不会那么早就发现她失踪了。
尤其时棱康毕竟是她亲生父亲,如果真的被带走,除非时棱康是要做什么不法勾当,否则就算她们报了警,最后也只会不了了之。
“时……唔!唔唔……”时苏想要咬在那个人手上,但是对方下手力度很大,她只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捂的紧紧的,几乎无法呼吸,最后窒息到眼前阵阵发花,忽然直接被一把扯进了走廊尽头另一边的电梯,强行将她带了出去。
这一侧电梯门开后,通往的是酒店地下的停车场方向,与宴会大厅方向相隔很远。
时苏被那两个人强行带进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上,进了车里后更也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继续按着她,显然也怕她真的窒息而死,进了车里后就把她的嘴放开了。
时苏在车后座中间不停的挣扎也没用,她深呼吸着几口气,抬眼看向车外,只见时棱康上了另一辆车,两辆车同时开出停车场。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挣扎无用,她允自冷静,眼神戒备的看着车外。
两个保镖不说话,只持续一直按着她的肩不给她动一下的空间,更也没有任何能逃走的余地。
“法制社会,时宏集团那么注重名声,时棱康是连名誉都不想要了吗?他让你们强行把我带走是要做什么?”时苏一边下意识扭动着肩膀,一边低眸寻找自己的手机在那个保镖的哪一侧口袋,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出来的时候被顺手扔了还是换了其他口袋里放着。
两个保镖并不回答。
她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说:“时棱康不至于泯灭人性到这种地步,想要直接把我灭口?我对他有这么大的威胁?还是他对于我还存活于世的这件事这么不耻?恨不得我马上再度消失?”
“大小姐,时总只是打算接你回时家。”她一直喋喋不休,其中一个保镖忽然说了一句,但语气很疏离,明显不打算再多解释其他。
时苏当即看他一眼,明显的不信。
巴不得她立刻滚出时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忽然要接她回时家?
然而车开出酒店后,朦胧夜色中,她的确发现这辆车开往的方向,是时家所在的方向。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无缘无故接她回时家?
时苏一路隐忍不发,也是实在没办法发作,这两个保镖就像两座山一样的压着她,但却又的确没有伤害她,仅仅是不让她抗拒而己。
车停进时家别墅,眼见着五年未见的熟悉的家门近在眼前,时苏闭了闭眼,离这里近了,她就觉得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压了上来,嘴上什么都没有,但那种年少时的绝望窒息感又出现了。
被带下车时,她连仔细看看时家前院里有没有什么变化都懒得,直接被两个保镖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扔进了门里。
她被推着踉跄着向门里走了两步,时家里的保姆被忽然进门忽然出现的时苏吓了一跳,一个个都杵在原地满脸惊异的看向她,眼神个个都像见鬼了似的。
时苏勉强站稳,回身就看见时棱康走进来,那两个保镖就站在门口,虽然没进门,但显然时苏根本逃不出去。
“你究竟要做什么?”时苏站在时家的客厅里就浑身别扭,从头到脚都是一种本能的抗拒,这里的空气她呼吸一下都觉得难受。
“我自己的女儿失踪了五年,好不容易找到,当然是让你回家,还能是做什么?”时棱康说这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可没这句话这么真挚,明显的不走心,像背台词似的。
第236章:时苏被关了
“回家?”时苏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时家的佣人认得她,尤其那几个老佣人,从小对她就并不怎么友善,这会儿看见她忽然被时总给带了回来,惊讶过后便是一脸的不胜唏嘘,各自递了个别管闲事儿的眼神,直接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各忙各的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夫人和时棱康那位宠在手心里的宝贝影后女儿显然正在休息,没有下楼来。
时苏侧过身,注视了眼门外的那两个保镖,走过去伸手道:“手机还给我。”
那两个保镖像石头似的杵在那不动,更像听不见似的。
时苏要自己拿,夺走她手机的那位保镖这才直接毫不留情的将她手推开,“砰”的一声将她眼前门关了上,将她关进了门里。
时苏不放弃的正要开门,时棱康站在后面语气很是寻常平淡的说:“不早了,你怎么折腾也没用,先上楼去休息,明早再谈。”
“谈什么?”时苏听出他话里有话,当即转回眼:“时棱康我警告你,我已经不再是时家的人,你别胡来,否则如果我真的闹起来,小心你在帝都那边的名声保不住。”
“乳臭未干的丫头,你以为自己能威胁我?”
已经二十四岁的乳臭未干的时苏冷笑了声:“除非你弄死我,但是你敢吗?我如今身在娱乐圈,身为公众人物,平白无故的失踪,就算你是我父亲,但我如果死在你手里,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洗得清?”
“什么死不死的?”时棱康又开始背台词似的语调,冷冰冰道:“先上去休息,你以前住过的那个房间基本没什么人收拾,一直空着,二楼有客房,你自己选一间先住下。”
见时苏始终没有要上楼去休息,或是乖乖配合的意思。
时棱康索性威胁道:“装有你母亲遗物的箱子,还在阁楼里,你想要吗?”
时苏有一会儿没说话,只盯着时棱康的脸,许久,才说:“身上流着你的血,果然是我最大的耻辱。”
听出她这是有一点妥协的意思,时棱康仿佛早料到似的:“你要是想回阁楼住,也不是不可以,那房间锁了五年,里面都是灰尘,你恐怕没法睡觉。”
空气中安静了数秒。
时苏一句废话都不再多说,斟酌了身后门外那两个保镖,直接道:“阁楼钥匙。”
时棱康这才颇为满意的看了看她,回头叫来佣人,佣人点点头,几分钟后就找出来一把看着就很有年代感的房门钥匙出来,走到时苏面前递给她的时候,都不敢砰到她的手,仿佛时苏真的是鬼或是瘟神似的,在时苏接过去后就赶紧走远了些,跟她保持距离,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嫌恶。
这个家仍然是这副样子。
老佣人依旧不把她当时家的小姐看。
刚才那两个保镖是怎么忽然抽风喊出那声大小姐的?
时苏捏着钥匙,眼神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周围的双层落地窗,没找到什么可以逃走的空隙,直接拿着钥匙寻着当初的记忆走上楼梯。
说是阁楼,其实就是时家这栋主别墅的顶层,一个常年冷热不调,空气潮湿,堆满杂物的小房间。
里面大都是她以前的衣服和她母亲的遗物,但是其他杂物也多,门经常就这么锁着,阁楼里平时也没有其他人来,佣人也不来打扫这里,倒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懒得进来清理这里的东西,相当于废弃的屋子,反而将她母亲当年留下的遗物就这么搁置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