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将冷静慧带回府的第一天起，就忍不住在意她。

即使他从不收女暗卫，却还是破例将冷静慧留在了身边。

冷静慧十七岁那年，他鬼使神差般决定亲自教她媚术。

可当她青涩而动情地望向他时，他心底涌起的不是教导者的冷静，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那一夜，他失控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他却从未派她执行任何需要以色侍人的任务。

他以为这只是出于对利器的保护，如今才惊觉，那不过是自己的隐藏的私心

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冷静慧那般情动的模样。

十年来，冷静慧对他绝对忠诚，他对冷静慧交付背后信任。

他曾笃定地认为，这便是他们之间全部的情感联结。

可此刻，心底这份汹涌难平的剧痛，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了他心底隐秘的心思。

他不仅是在乎冷静慧的。

甚至还对她产生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超越了主仆的复杂感情。

只是他冷漠得太久，伪装得太好，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萧禹志颤抖着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抚上冷静慧冰冷的脸颊。

那触感让他心如刀绞，巨大的悔恨与失落如同深渊将他吞噬。

一滴温热的液体猝然砸落在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是他的泪。

“冷静慧。”萧禹志紧握着那只冰冷僵硬的手，嗓音沙哑，“你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离开朕……”

一想到冷静慧自尽前那空洞绝望的眼神，他的心便一抽一抽地疼。

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抹寒光，那是冷静慧自尽用的短刀。

也是多年前，他亲手送给她防身的。

萧禹志鬼使神差地拿起那把刀，指腹轻轻抚过刀口，试图感受她最后那一刻的决绝与痛苦。

忽然，指尖传来一道尖锐的刺痛。

他猛地回神，发现指腹被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

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顺着指尖滑落。

萧禹志眉头微蹙，脑海中骤然浮现苏雪禾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心想，因为替身蛊，这下又连累她受伤了。

他正要命人给苏雪禾找太医，却突然发现

他指间的伤口仍清晰地渗着血，刺痛感依旧存在，没有任何转移的迹象。

萧禹志的心猛地一沉。

难道替身蛊失效了？

第10章

萧禹志下意识以为苏雪禾出了什么事。

他看了冷静慧一眼，转身走出殡宫大门。

萧禹志匆匆赶到凤仪宫，连通报都等不得，径直闯入内殿。

苏雪禾正端坐镜前，听闻动静，她讶然回头，脸上立刻浮现几分惊喜：

“陛下，您怎么来了？”

萧禹志一把将她拽起，抓住她的手仔细察看。

什么都没有。

而他划破的手指仍隐隐渗血。

一股寒意顺着脊柱缓缓爬升。

他声音干涩：“你……无事？”

苏雪禾被他异常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强笑道：

“臣妾无事呀。陛下，您脸色如此难看，可是哪里不适？”

她说着，又伸手想去探他的额温。

萧禹志猛地挥开了她的手。

动作之大，让苏雪禾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苏雪禾脸上写满了错愕与受伤：“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