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 / 1)

“我们江南七怪与桃花岛的恩怨太深,当年陈玄风与我五弟一命换一命,既已过去分不清对错,只是到了如今,便是清清楚楚的我与靖儿对不起黄岛主和黄姑娘!江南七怪本为一体,我已无脸再踏入桃花岛一步,我的这些弟妹们也一样,这便要带他们离开!”

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让黄药师也不禁有些讶异:“人已入土为安,你何必……”

柯镇恶没有说话,却不禁回头朝向墓室的方向,无声哀叹。

这一短暂的回顾令冯蘅心里明了,是因为陈玄风。罢了罢了,恩怨难明,对错难分,随他去吧,只是不忍去看,默默离开了后山。

柯镇恶固执的将五人尸体挖出带去嘉兴安葬,黄药师不阻拦,还给他安排了棺材和船只送他出海,临行前,柯镇恶再次请求他尽快出海去寻黄蓉,生怕去晚了她会遭受欧阳锋的折磨。

好说歹说,终于劝走了。

目送着船只远去,冯蘅感叹道:“这倔老头还真被蓉儿折服了,不容易,往后蓉儿与郭靖有了矛盾,他说不定会更偏心蓉儿呢。”

“经此一事,若那臭小子还敢与蓉儿有矛盾惹她生气,我绝不会放过他。”黄药师冷哼道。

冯蘅乐不可支,回过头来调侃道:“我看岛主大人后来也没少惹我生气呀。”

“那怎能一样?更何况……”他道歉的速度可比她生气更快,那小子还有的学呢。

送走柯镇恶后,回到湖边,树下阴凉处洪七公正陪着曲悠嬉闹,曲悠笑嘻嘻的一声一声喊他爷爷,把他哄得笑声就没停过。

冯蘅见此状,心里寻思着若真哄开心了,莫不是也能让曲悠跟着七公学降龙十八掌了呢?

恰到此时,洪七公停止了与曲悠的嬉闹,转而望向他们。

“悠悠,还记得我刚刚与你说过的么?快去看看药有没有煎好。”

“噢噢。”曲悠听话立刻转头跑去了药房。

很明显,是故意支开她。洪七公了然,摇着蒲扇笑看二人道:“你们两个当爹娘的真不打算去找蓉儿了?就这么确信她在老毒物手底下会安全?”

“不放心,可也没法子。”黄药师溢出苦笑道。

洪七公闻声坐直,笑容消失,肃起面容望向冯蘅,开口道:“冯姑娘,当日沉船之时你曾答应我,若得救将来会解我疑惑。”

提前知晓船会沉,也知道他会被欧阳锋所害,如今又对黄蓉之事无一丝惊讶,分明指向一种可能性,但他想听她亲口所说。

冯蘅望了一眼黄药师,轻轻叹气,转而缓缓开口道:“七公猜的不错,我的确知晓未来会发生之事。”

要解释,要坦白,却不会告知过于耸人听闻的穿越及书中一事,她只将这些解释为自己假死后做了一个漫长的“预知梦”。

“梦?”

“不错,梦中所见正是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因为提前看见,所以难以干预。”

她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做了清点,又将黄蓉和欧阳锋及郭靖接下来一年多的经历和盘托出,并且准确告知他们下次再见会是在明年的华山论剑,由此,洪七公听的瞠目结舌。

梦中预见之说,半真半假,却已经是世人所能接受的“怪力乱神”的极限。

自己身世之奇绝,除了她的夫君可以毫无保留的倾述与完全信任,面对其他人总免不了担忧,即使她已经相当信任洪七公。

“所有事情都与梦中所见一一对应,毫无出入吗?”他问道。

冯蘅点点头。

原来如此,细细思索之下,洪七公释然笑了,问道:“那在冯姑娘的梦中,老叫化何时会死?最后结局如何?”

他只是随口而提,连黄药师也未当回事,只当是轻松气氛的玩笑问题,却不曾想到她的表情却陡然一变,想到什么,眸色硬生生冷了几分。

“难不成,老叫化的结局不好?会死于谁之手?”

从沉思中脱离,她露出笑容,摇摇头道:“不,七公会安乐无虞长命百岁,世上无人能再伤你,结局自然是最圆满的。”

……第三次了。

黄药师却看见她嘴角弧度瞬间垂落,不禁担心起来。

第119章 夫妻之事如何算不正经了?

山上层层桃李花, 云间烟火是人家。

厨房内,曲悠熟练的将碎干柴一根一根扔进灶膛中,目不转睛盯着它们燃火烧着。在曲三小酒馆时, 她也会自己下厨弄饭,可毕竟只一个人,往往敷衍打发,随便弄点吃食, 冷饭残羹更是常态。可如今不同,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还有人照顾饮食起居,生火做饭这事对她来说再也不是求生本能与必需,而是一种乐趣,她乐于参与其中。

只因, 她不再孤独, 而厨房里还有两人。

自从承包了一日中正餐的活儿, 黄药师和冯蘅基本每日都是要来厨房的, 变着花样为洪七公准备美食, 当然,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人生大事, 吃喝二字, 自然要重视,更何况还是招待的贵客。

所以, 就这么“全家”出动了。

汤罐里的水正沸腾的顶着盖子, 一双白皙手腕绕过腰间, 正细致的为他系好襜衣的带子,转眼间又来到他正面, 替他挽起袖子,耐着心一层层的卷起。

黄药师垂下视线瞧着正专心致志为自己忙碌的妻子,自上而下的俯视,所见如玉般无暇的面容,好似清晨凝聚于碧绿荷叶上的一滴清透露珠,偏偏薄樱色的唇却成为皑皑雪山上的腊梅花,明媚不可方物……

手臂上指腹留下的滑腻触觉还未消散,方才被小手环绕着腰际勾起的心底的痒意愈发明显。情动难自抑,喉头一紧,忍不住倾下身子朝着柔软的樱唇吻了上去。

“呀,你干嘛呢?”

这突然的靠近可把冯蘅吓了一跳,堪堪侧脸躲过,他偷亲未遂,吻恰好落在了她的粉颊上。

他不满足的叹了口气,往前探了几分,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字似强调般的吹气道:“情难自禁。”

冯蘅红着脸,避开他含情注视,低声道:“真是不正经!”而后又眼神示意烟囱后面还有曲悠在,他也不怕被看到,可不是要教坏小孩子了。

她不说还不打紧,一提醒,黄药师干脆双臂一撑,将她压向灶台上,欺身而上,围的她无处躲,只能努力往后倒与他隔开距离,他们二人与曲悠之间恰好被烟囱完美挡住。

“夫妻之事如何能算不正经了?”

眼看着他又要靠过来,她连忙用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压低声音反驳道,“什么夫妻之事?现在在厨房,便是厨房之事!你再这么……嗯,以后你便自己弄吧,我陪七公说会儿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