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演着这出荒诞至极的戏码,叶与微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程景辞和程予砚看着她这反常的笑,心里都莫名地掠过一丝极快的不适和异样。

程景辞蹙眉,语气冷硬:“既然拘留结束了,就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安分点,别再伤害倾夏。”这时,护士从许倾夏的病房出来说了句什么,两人立刻转身进了病房,再也没人多看叶与微一眼。

叶与微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着他们两人围在许倾夏病床前,那般关怀备至、小心翼翼的样子,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

但她立刻抬手,狠狠擦掉。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学校打来的。

“叶与微同学,你的退学手续已经全部办妥了。”

“嗯,谢谢。”叶与微的声音平静无波。

她挂断电话,回到公寓,沉默而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直奔机场,踏上了飞往异国的航班。

另一边,两周后。

在程家两兄弟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许倾夏康复出院。

与此同时,保研名额也最终确定下来,毫无悬念地落在了许倾夏头上。

许倾夏欣喜若狂,抱着程景辞的胳膊:“景辞哥哥太好了!我立马就办个派对庆祝一下,你和予砚一定要来!”

看着许倾夏欢快离开的背影,程予砚用手肘撞了撞程景辞,语气暧昧:“哥,名额定给倾夏姐了,你是不是该和叶与微分手了?不过……分手之前,能不能再让我睡一晚?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听到这话,程景辞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真有那么好睡?”

程予砚低笑一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漾开毫不掩饰的回味:“当然好睡了!啧,那滋味……哥你没试过真是可惜了,你要是试过,肯定会上瘾……”

程景辞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心底那股无名火窜得又猛又烈,烧得他心烦意乱,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声道:“……我让她今晚在公寓等着。”

他拿出手机,找到叶与微的号码拨了过去。

然而,听筒那头传来的,却是一段冰冷而机械的女声。

听完后,程景辞的脸色瞬间黑沉得吓人!

程予砚察觉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哥?”

程景辞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几乎是从齿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那句话:

“她把我拉黑了?!”

第九章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不是叶与微那温软顺从的声音,而是冰冷而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程景辞握着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瞬间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一次,两次,三次……永远是同样的提示音。

他英俊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眼底是难以置信的阴鸷。

她竟然……敢拉黑他?

一旁的程予砚凑过来,瞥见他难看的脸色和重复拨号的举动,嗤笑一声,语气轻佻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算了,拉黑就拉黑呗,哥,反正你都要跟她分了,正好省事,都不用你亲自开口了。”

这话像一根尖刺,猝不及防地扎进程景辞的心口。

一股极其不悦的、脱离掌控的邪火猛地窜起,烧得他理智几乎崩断。

他无法忍受这种被单方面切断联系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那个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叶与微!

“闭嘴!”他冷斥一声,声音冰寒刺骨。

程予砚被他罕见的怒意噎了一下,耸耸肩,没再说话,眼神里却多了几分玩味的探究。

程景辞猛地将手机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躁怒,拿起座机,直接拨通了手下助理的电话。

“立刻去查,”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叶与微现在在哪。五分钟内,我要知道结果。”

等待的几分钟变得异常漫长。

书房里气压低得骇人,程予砚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时不时瞟一眼面沉如水的哥哥。

很快,电话回了过来。

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程总,查到了。叶小姐……她今天上午已经去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并且……并且乘坐今早九点的航班,飞往英国伦敦了。”

“退学?出国?”程景辞的眉头死死拧紧,“谁准她走的?!”

她怎么可能突然退学出国?唯一的解释就是……

她知道了!知道了所有真相!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那丝烦躁瞬间升级为一种更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暴怒。

“查她伦敦的具体地址!学校!立刻!马上!”他几乎是低吼着下达命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手下战战兢兢地应下,迅速去办。

程予砚听到这个消息,吹了声口哨,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更深了:“跑得还挺快啊!啧,可惜了,还没睡够呢……那身段,那手感……”

“程予砚!”程景辞猛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我让你闭嘴,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