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辞看着一旁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眼神冰冷而固执:“不行!倾夏有凝血障碍,多抽点给她备用!抽!”
冰冷的针管继续抽取着她的血液,叶与微感到阵阵眩晕,浑身发冷,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而程景辞就坐在床边。
她刚睁开眼,听到的不是一句关心,而是他劈头盖脸的冰冷斥责:“叶与微,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居然敢对倾夏车里的刹车动手脚!你就这么恨不得她死吗?”
叶与微愣住了,难以置信道:“……我没有!我什么时候碰过她的车?”
“倾夏亲口说的!只有你之前借口借东西靠近过她的车!”程景辞根本不信,眼神锐利如刀,“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叶与微瞬间明白了,这又是许倾夏自导自演的一场陷害!
而程景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他早已给她判了死刑。
第八章
最后,程景辞以故意伤害为由报警,叶与微根本无力反抗,刚刚献完血、虚弱不堪的身体,直接被拖进了拘留所。
那里的三天,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天。
同拘留室的犯人对她这个漂亮学生妹极尽欺凌之能事。
拳脚、耳光、掐拧、撕扯头发……都是家常便饭。
她们抢走她难以下咽的牢饭,将她按在污秽的地板上羞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绝望,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身体上的剧痛远不及内心被彻底摧毁的万分之一。
她曾拥有的骄傲、尊严、对未来的所有憧憬,都在这里被践踏成泥,碾作尘埃。
她真的……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熬到出来,她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回到公寓楼下。
刚拿出钥匙,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被人用麻袋套住了头!
紧接着,沉重的铁棍像是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
痛,好痛……
她被打得吐血,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昏昏沉沉中,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程予砚!
有人问:「砚哥,她弄坏倾夏姐刹车的事,辞哥不是已经处理过她了吗?你怎么还……」
程予砚的声音冰冷而残忍:「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敢碰倾夏姐一根头发,我就要她付出更惨痛十倍的代价!这还只是个开始。」
说完,叶与微感觉麻袋口被粗暴地扯开一丝缝隙,紧接着,几条冰凉滑腻、蠕动着的东西被丢了进来,瞬间缠绕上她的脖颈和手臂!
嘶嘶的声响贴着她的皮肤响起是她最恐惧的蛇!
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麻袋口再次被死死扎紧,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凌空抱起,然后狠狠抛了出去!
她整个人被抛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河水涌入鼻腔,窒息感和恐惧感将她彻底淹没。
“救命……救……我……”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才被人重新捞了上来,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偏僻的公路上。
麻袋被解开,叶与微剧烈地咳嗽着,呕出泥水,眼前一片模糊。
浑身湿透,伤口被冷水浸泡得刺痛麻木,冷得牙齿疯狂打颤,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爬出麻袋,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再次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护士见她醒了,公式化地说:“你醒了?去把医药费交一下吧。”
叶与微挣扎着下床,扶着墙慢慢走向缴费处。
却在走廊拐角,撞见了刚从VIP病房出来的程景辞和程予砚。
两人看到她也明显一愣。
程景辞率先开口,眉头微蹙:“你怎么在医院?”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病号服和露出的淤青。
叶与微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程景辞旁边那个、和他一模一样却气质迥异的男人
程予砚。
程景辞神色微变,语气自然地介绍:“这是我弟弟,程予砚,刚回国不久,来看看倾夏。”
然后他对程予砚说,“予砚,这是叶与微,我……女朋友。”
程予砚立刻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初次见面的微笑,乖巧地喊了一声:“嫂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