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梯的上升,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就要见到她了。

他要问她。

问她这三年,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问她,为什么能这么狠。

他还要告诉她。

这一切结束了。

从现在开始,她哪儿也去不了。

她只能待在他身边,不管是爱是恨,是生是死,都由他说了算。

“叮”

电梯到达顶层。

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走廊里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凭着记忆,走向最里面的那间套房。

门,虚掩着。

谢景行的手,搭在了门把上。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

“许念安!”

房间里,窗帘大开。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房间染成一片暖金色。

但是那里空无一人。

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输液架空着。

沙发上,那张他曾见过的薄毯也不见了。

整个房间,干净得就像从未有人住过一样。

谢景行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

他冲到床边,伸手摸了一下。

一片冰冷。

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他僵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这时,床头柜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一张纸。

被一个玻璃杯压着。

他颤抖着手,走过去,拿起了那张纸。

不是信。

是一张......器官捐赠自愿书。

在捐赠人签名那一栏,是三个他刻骨铭心的字。

【许念安】

而在自愿书的最下方,还有一行用黑色水笔手写的,清秀又凌厉的小字。

【我的尸体,我的器官,我的一切,死后都捐给社会。】

【谢景行,你什么,都得不到。】

20

那张纸,很轻。

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掌心。

每一个字,都是许念安用淬了毒的刀尖,一笔一划刻在他骨头上的。

【谢景行,你什么,都得不到。】

什么都得不到。

连她的尸体,他都无权占有。

她宁愿将自己切割得支离破碎,分给陌生的路人,也不愿留给他一粒完整的尘埃。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