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欣冷冰冰地说:“清梨,按照规章制度我们是绝不能透露捐献者信息的,你不要为难我啊!”

她咽下苦涩,“插队让你侄子先做手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讲什么规章制度?”

“而且那个捐献者是签署过特殊协议的,周氏花了百万供他留学就是要求他在安安需要的时候捐献骨髓的!”

“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周爷爷知道后怪罪吗!”

她的恩威并施只换来姜雨欣轻飘飘的一句,“好吧,拿你没办法。”

随后,姜雨欣拿出手机摆弄一会说:“我已经给他发邮件了,你等他回邮件就行。”

沈清梨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着牙说:“时差八小时,现在国外是深夜啊!你不打电话,就把联系方式给我!”

姜雨欣耸了耸肩,“不行啊,联系方式在保密系统里,是要经过层层审批,最后由周时樾签字才能打开。”

她浑身血液沸腾,指尖颤抖着拿出手机。

“那我来给周时樾打电话,今天必须要联系到捐献者!”

电话还没有拨通,就被姜雨欣夺走了手机。

她言辞凿凿:“周时樾正在签一个很重要的合同,你懂不懂轻重缓急啊!手术又还没开始,你着什么急啊!”

沈清梨去抢,姜雨欣就像跟她作对般,直接摔碎了手机。

积压已久的怒意在此刻爆发!

沈清梨猛地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姜雨欣,你简直坏透了!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杀了你!”

姜雨欣捂着脸,带着委屈和怒意狠跺了一下高跟鞋,“你简直不识好歹!你竟敢打我,你等着吧,你等着滚出周家吧!”

她眼里满是厌恶和绝望,“求之不得!”

姜雨欣怔愣了几秒后,愤愤地走了。

无奈之下,沈清梨先献骨髓给安安,然后等捐献者的骨髓再来进行手术。

她的骨髓匹配度只有60%,安安第二天就因为排异反应发生了全身感染。

急性败血症让他陷入了休克。

沈清梨跪在手术室门口一天一夜。

医生出来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沈小姐,节哀!”

她的安安永远地停止了呼吸,天再也没有亮过。

7

沈清梨抱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罐子回了别墅。

她的眼神空洞,像一抹毫无生气的游魂。

儿童房的窗台上还摆着一株生气盎然的含羞草,这是安安生前最喜欢的植物。

她触到叶子时,含羞草像安安那样蹭了蹭她的手指。

泪珠像断线珠子砸在盆栽里。

她把含羞草拔出来,将安安的骨灰撒了进去。

“安安,妈妈会永远陪着你,别怕......”

沈清梨抱着那盆含羞草枯坐到天明,一个决定也在心里彻底萌芽。

次日,别墅来了个不速之客。

姜雨欣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质问:“沈清梨!听说你要举报我?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周太太的位置是我让给你的,不然你以为你能在周家一待就是五年?”

沈清梨毫不留情地讥讽:“姜小姐,不装了?你喜欢周时樾,又为什么那么好心把位置让给我?难道不是你不想为了一个周时樾放弃整个草原吗?干嘛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被戳到了肺管子,姜雨欣脸都涨红了。

突然,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压低声道。

“好啊!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永远走不进周时樾心里!”

“啪”的一声,姜雨欣将茶几上的含羞草打掉。

沈清梨脑子宕机了,猛地推倒了她。

姜雨欣故意跌坐在碎裂的瓷片上。

“清梨......我说过了我和时樾不是那种关系,你怎么冤枉我都可以,不要为了我伤了你们的感情......”

身旁闪过一道黑影,等她看清时,周时樾已经跪在姜雨欣身边。

他眉头紧蹙,小心地清理她掌心的碎瓷片。

而沈清梨像疯子一样,用手去拢一地的泥土和含羞草,连手上鲜血淋漓都不在乎。

“够了!”周时樾拽起地上的沈清梨,“你到底要作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再和雨欣作对,你和妒妇有什么区别!”

沈清梨甩手就给了周时樾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