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樾眼神阴鸷,嗓音阴冷带着怒气。

“为了一棵含羞草,你敢打我!”

黑亮的皮鞋重重地踏上泥土,然后死死地碾过含羞草。

“不!”沈清梨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就是给你的教训,以后你要是再敢跟雨欣作对,休怪我不念夫妻感情!”

周时樾撂下这句话,抱起受伤的姜雨欣。

沈清梨眼泪都流干了。

持续的电话铃声将她拉回现实。

“哥!安安死了!”

在听到沈霄声音的那一瞬间,她满腔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安安,被周时樾和他那个女发小害死了!”

电话那端怒不可遏,“什么!他周时樾,还真当我们沈家好欺负,他以为那百亿融资是给谁的!是给安安的疗愈基金会研制特效药的!”

“清梨,我现在就让人去接你,剩下的我来解决!你放心,安安的仇我一定会报!”

整理好地上的骨灰,沈清梨抱着那株破碎的含羞草,头也不回地坐上沈霄派来的车。

她拿出那个u盘交给助理。

“我要周时樾和姜雨欣付出代价!”

8

而在另一边,医院。

姜雨欣小腿被割了一个小口子,已经缠上了绷带。

“时樾你说要是留疤了,会不会很丑啊!”她眼尾泛红,与往日一点都不一样。

周时樾依旧耐着性子安抚,开玩笑:“留疤不是正好,你不是说疤痕就是男人的勋功章!”

“讨厌!”姜雨欣娇嗔着作势要打他,“那我要是因为留疤嫁不出去怎么办?”

“你不是说独立女性不需要婚姻吗?放心,兄弟我会负责你养老!”

“我不管,到时候你抛妻弃子也要娶我!对我负责!”

周时樾笑了笑,没当回事。

他路过消防通道,听到两个女人在议论。

“刚刚听见那2号床在说什么吗?简直绿茶发言!”

“还什么女兄弟,女发小,实际啊,就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说着真心话!”

“那男人的老婆听到该有多伤心啊!这不就假借男女纯友谊的名义出轨吗?”

“我要是他老婆,早就跟他离婚了......”

这些对话让周时樾心里产生莫名的不安。

他从未意识到自己与姜雨欣的行为是越界的,记忆里好像沈清梨闹过几次,那通红的眼睛,泪水沾湿的脸......像一根刺钻进了他心里。

在姜雨欣回国后,他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陪过沈清梨和安安了。

等他将姜雨欣送回家后,又回了别墅。

别墅里静悄悄的,毫无生气。

周时樾觉得白天自己太过分了,于是买了新的含羞草盆栽和一大束玫瑰。

为了弥补最近的疏忽,他还拿出了本想在沈清梨生日送出的项链。

是一条玫瑰玻钻项链,火彩璀璨,他在塞班岛一眼就相中了。

甚至能想象出这条项链戴在沈清梨皙白的脖颈上有多美。

虽说他去追求沈清梨是被姜雨欣的赌约刺激了,但如果换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做这么傻的事。

如果非要追溯往昔,他早在高一入学那年,就对国旗下讲话的沈清梨一见钟情了。

剪裁得体的衬衫裙将少女衬得无比纯洁瑕丽,全校男生为她心神向往。

所以在那个愚蠢的赌约出现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高考后的告白,临时改志愿,再到锲而不舍的追求,周时樾都是甘之如饴的。

在沈清梨答应后,他兴奋得一夜未睡,在他们的兄弟群和所有人际社交平台公布了这个消息。

一周后,姜雨欣问他什么时候分手。

他敷衍地说,等玩够了,可这一等就是九年。

没人知道,在毕业那天,沈清梨惊慌失措地告诉他怀孕消息的时候,他有多高兴。

他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为了面子,在姜雨欣他们面前谎称自己是被孩子捆绑住,不得已才跟沈清梨结婚的。

所以在姜雨欣提出伪造结婚证时,他骑虎难下,无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