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刻一次名字要千金呢,就连发妻殷夫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凌夫人竟然能......”

“好了,你别说了,殷夫人还跪着替凌夫人求子嗣呢。”

殷婉意的眼泪无声地从脸颊旁滑落,一直坠入雪里。

她忘了告诉江砚择,云香楼是她殷家的产业之一。

此事一出,婚变的事情再也瞒不过殷家的耳目,如此作践,她和家族在京中不知道要遭遇多少非议。

想着想着,她的身子经受不住这样的寒冷,腿脚也冻得麻木。

眼前一黑,她直直栽倒了过去,头磕在一边的石头上,霎时血液涌出。

晕死前耳边是丫鬟婆子们锐利的喊叫。

“快叫老爷回来啊!”

管事的来去匆匆,只喊来了府医。

“老爷说他刚出门陪凌夫人,殷夫人就病了,肯定是装的。他让殷夫人好自为之,专心替凌夫人求得子嗣,切莫消耗夫妻情分了......”

第3章 03

03

殷婉意醒来的时候,屋里的炭盆已经凉了,冷得她直哆嗦。

“殷夫人,凌夫人不让管家给我们送炭火。奴婢去求了,但是管事让夫人亲自去,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了。”

冬夜难熬,殷婉意只得撑起身子,自己去找管事一趟。

她的头很疼,伤处极深,为了止血,绕着头捆上了一圈厚厚的白纱布。

她一路扶着额头,慢慢地走,听了丫鬟婆子们一路的闲言碎语。

“凌夫人昨夜去云香楼,说是抓着了近期案子的幕后黑手正是云香楼的掌柜,要圣上查封云香楼呢!”

“凌夫人真不愧为女中豪杰啊,只可惜那掌柜挨了几百下的板子就咽气了,没来得及认罪,但是尸体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被丢去乱葬岗咯。”

殷婉意的脚步顿了顿,云香楼的掌柜,不正是自己的父亲吗?

父亲一贯不住京城,只留下管事在这......

她顾不上炭火了,踉踉跄跄地往凌可儿的院子跑去,想要问个究竟。

行至一半却被凌可儿身边的丫鬟瞧见了,她手里还拿着从库房里找出来的玉镯子,抬手拦住了殷婉意。

“老爷宠我们凌夫人,要陪凌夫人走一遍嫁娶仪式,现在前面各院都是张灯结彩,怎么只有你缠着粗麻白布?多晦气!”

殷婉意心里慌乱极了,一手挥开丫鬟,往里面走,却不慎拍落了丫鬟手上的玉镯子,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这是老爷家中的祖传玉镯,要给凌夫人的,您这下可是闯祸了!”

殷婉意看着地上的玉镯,苦笑一声,接着往里走。

丫鬟被殷婉意有些疯狂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忘记阻止。

殷婉意冲进院子里,询问云香楼里的事情。

江砚择正在喂凌可儿吃葡萄,看着她失仪的模样,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昨日云香楼的时候,可儿找到了和近期命案的受害人胃里同样的饮食,自然得抓掌柜去衙门里问话。”

殷婉意涨红了脸,看向凌可儿。

“只是问话怎么用得着打了几百个板子?!怎么不是屈打成招?!”

“而且你们知道掌柜是谁吗?”

江砚择的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嘴里被打出血沫来,揪心地疼。

“好好和可儿说话,你此刻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吓着她了怎么办?”

凌可儿的眼中带着一抹得意地笑,像是不把掌柜的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什么掌柜也不过就是一个重利益的商人。为了查清真相帮助夫君升官,牺牲一两个贱民又如何?”

江砚择偏信凌可儿,就只顾着托付手下办事,掌柜的面都没亲自瞧见。

如今听得凌可儿一心为他,更是存了包庇的心思。

殷婉意失笑一声想要离开,却被赶来的丫鬟推搡在地告了一状。

“殷夫人把玉镯子摔碎了,奴婢实在拦不住,求老爷夫人责罚。”

江砚择瞳孔微微放大,那是他母亲的遗物,专给儿媳留的,就此一件。

他曾经想过给殷婉意,但是又担心品质一般的玉石她出身富贵看不上。

如今想要给凌可儿,怎么就被殷婉意摔坏了?

怒火掩盖过了眼里的自卑,他将茶盏重重砸在殷婉意的面前。

“一心只为争宠泄愤,哪里像个夫人的样子?”

凌可儿的眼泪在此刻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姐姐是不是看不上可儿这个夫人的身份,所以刻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