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1 / 1)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同它共洽。

江念睡得迷糊,似醒非醒中,感到腮上异样,拿手挥了挥,再慢慢睁开眼,眼前昏暗暗的,就见一个糊糊的影坐在床沿,她将眼闭了闭,再睁开,这才看清。

原是呼延吉侧坐于床沿,手里拿着那把孔雀羽扇,抚弄她的脸,他怎么这个时候回了?不该在前廷么,心里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只是问出来的话透着未醒完全的痴怔。

“回来干什么?”

听起来像女子对情郎的娇嗔。

呼延吉低声笑了笑:“回来看你,不能回么?”

江念眨了眨眼,侧过身,抓住他的手将脸偎了过去,依着他的胳膊,嗅着他衣袖上好闻的气息,又闭上了眼。

若是平时,呼延吉也就让她睡了,随她睡多久,只要他手上无事,便陪着,可是这会儿却不能叫她睡。

“别睡了,我有要紧事同你说。”

江念惺忪地睁开眼,咕哝道:“大王说来。”

“你先起身,把衣裳穿好,到露台来。”呼延吉说着,立起身,往寝殿外走去。

江念两腿夹着被子在榻上左翻一圈,右翻一圈,最后趴伏着,挨蹭了一会儿,唤秋月进来伺候她更衣,简单理装一番,出了寝屋,步到露台。

内殿同外殿相接处,便是无顶露台,露台靠左的一片,有一处微微凹陷的池子,池底有一泉眼,池下凿有暗渠,是以,这清冽的泉水永远干涸不了,也永远积满不出,昼夜不停地汩汩流动着。

露台周边又栽种着各类花植,绿盈盈的很有生气,中间铺着光洁的砖石。

呼延吉坐在台矶上,身侧是一方檀木台,台上摆着几碟果盘,还有一个碧色的琉璃壶,壶身附着水汽,里面是淡紫色的果饮。

台矶下铺着一整张虎皮。

江念午睡后喜坐在露台的遮荫处打发时间,但地砖寒凉,又有泉水的缘故,湿气重,呼延吉用虎皮制成毯,铺于地面,方便她坐卧,本该有两张的。

江念走了过去,跪坐于虎皮之上,从檀木台上的果盘拣了一粒葡萄,送往嘴里。

“大王有什么话,非得把妾身叫起来才说?”

呼延吉笑着从衣襟取出一物,递了过去……

第155章 一振夫纲

呼延吉坐在高她一阶的台矶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打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到江念面前。

“喏,拿去。”

书信里的内容让他很满意,崔致远果然没辜负他的期望。

江念接过书信,取出信笺,展开,从头到尾把信中的内容看了一遍,嘴角越翘越高,心中欢喜,眼睛仍盯着信纸,头也不抬地问道:“梁军节节败退,是不是此次危情解除了?”

呼延吉笑着点头:“如无意外,战事不久可定,不仅如此,还收获一员大将。”呼延吉说罢,看向江念,微笑道,“阿姐实为我之吉曜,今番建此殊勋,有阿姐一份功劳,往后但有疑难,还须指点迷津。”

江念经不住他这样夸赞,却也很受用,那股好为人师的劲头又开始腾腾往上蹿,一双眼弯成了新月,将书信重新装好,原样递给呼延吉。

呼延吉一面收回书信,一面问道:“上次你说我夷越弊政甚多,现在可否同我说说?”

江念眼珠一滴溜,笑模笑样地说:“大王想听?”

呼延吉见她转盼间一股柔媚姣俏的别样风情,不知她又起了什么不饶人的主意,这让他想到十五六岁时的她,也是这般得意的姿性。

“当然想听,你快说来。”呼延吉说道。

江念略作正经地拢拢袖,执起琉璃壶,给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果子饮。

然后擒杯喝了小半盏,酸甜的凉意从唇齿间慢慢滑入喉,混沌的脑子这会儿全然清醒。

呼延吉也跟着喝了一盏,有些急切地望着她,等她的回答,他是真想听一听她的建议。

他自认为有手段,心也够狠,哪怕上阵杀敌他也不惧什么,兵法精熟,可在对付那些上姓、世家之时,总被他们搅缠得没有耐心。

偏那些老狐狸一个赛一个精明。

就像你无论使多大的气力出拳,总打不到他们的痛处,那威力便折了又折,最后呢,自己精疲力竭不说,伤不到对方的根本要害,过不了多久,又恢复了。

上次他为东境之事在议政殿愁烦一日,结果她给他送宵夜,不过短短几句,就轻轻松松地解了他心头的郁结。

这出其不意的惊喜,让他悟得,江念像一把弓,拉紧弓弦可射出利箭,你不知她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需驱策方灵光乍现,总不会叫你失望。

江念笑道:“想让我说也容易,不若大王拜我为师,如何?再交上一份束脩,我再传授知识与你。”

拜师?

呼延吉怔了怔,见她跪坐于虎皮之上,看起来斯斯文文一个,同身下野气蓬蓬的皮毛形成鲜明对比,越发显得她玲珑丰秀。

虽说知道她在玩笑,不过脑子里转瞬迸出一个念头,她的年岁已经压他一头,儿时又一副长姐做派,他在她面前总得低着那么点,倘若再拜师,日后还怎么一振夫纲。

直到现在他还愁那点子床笫之事,如何才能尽兴一些,偏那人儿不知是灌了老夫子汤还是怎的,平日在他面前言语常笑,嗔视有情,一到床帏间,她又一副正经做派,好不急人。

哪儿兴这样磨人的。

是以,当江念提及拜师,他的脑子里已滚过一轱辘的春念。

呼延吉擒住她拿葡萄粒的手,扯向自己,一手环上她的腰肢,掌心在她的腰曲处摩挲。

江念往周围望了望,红着一张脸:“你快松手,一会儿叫宫侍们看见了。”

“看不见,都在外面守着。”呼延吉附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拜师得行跪师礼,我可不愿跪你,若我真跪了,你受得起么?”

江念呆了呆,还真是,他的双膝她确实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