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1)

说着回头在呼延吉的脸上看了看,呼延吉回以一笑,江念看着他的眼,又道:“一定很难,对么?对妾身说一说,就算帮不上忙,也好过你把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

呼延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舆图,便将东境人马归属朵氏一族的情况道出,东境军难以调派,若从其他地方调遣兵力,路途太远,人困马乏之下,诸多不可预测,犹似拆东墙补西墙。

不过呼延吉并未向江念道出朵尔罕出兵的要求,需他立朵妲儿为妃,只略略说了几句二人的对话内容。

纵使呼延吉不说,江念前后一想,也能料想到,朵家定是拿大妃之位作挟。

呼延吉收拾朵家是迟早的事,但他顾及自己,致使他在这道小坎前踟蹰不前。

一时间,殿中安静下来。

江念虽说做好了呼延吉再娶的准备,可真临到此事,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心底不停地叫嚣,她就想独占他,不愿同别的女人共享。

她真的做不到……

呼延吉侧过眼,见她木怔怔的,有些后悔把这些政务告诉她,这些事不该她操心。

“有些晚了,我同你回去歇息。”

说罢,见江念仍坐着不动,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阿姐?”呼延吉叫了一声,她仍垂着颈儿发愣,正待再唤,就见她猛然抬起头,看向他,双眼生出不一样的光亮。

“妾身倒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呼延吉并未当真,不过仍是笑道:“哦?阿姐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江念并未马上言明,而是问了一句:“刚才听大王说,朵尔罕之子会往赴东境?”

“不错。”

江念轻笑出声,一拊掌:“那就好,他可是主角,非得有他在场才行。”

呼延吉抵靠着案沿,环臂抱胸,见她一脸兴然,也来了兴致,连他和昆善都苦恼不已的况景,不知她有什么妙计应对……

第139章 一直陪在我身边

呼延吉等着江念说话,江念却并不着急,而是看向侧案上的饭菜,说道:“大王须得先把肚子填饱,妾身才说。”说着又特地加了一句,“而且……这个计策包管有用,药到病除,可解大王心中郁结。”

呼延吉忍不住笑起来,见她这样,心头的烦闷突然就散了,于是走到侧案边,坐下,江念从旁替他布菜,待他用罢饭后,又替他沏了一碗花茶。

呼延吉接过,喝了,看向她:“现在可以说了?”

江念嘴角含笑,缓缓道来:“朵尔罕遣派其子赴东境,无外乎两种可能,要么,对战梁军,立战功,要么,在人前做戏,好遮掩朵家之过责,向外有个说法而已,好似朵家已尽心尽力了,战不赢,届时大王也怪不得他们。”

江念停了一会儿,看向呼延吉,问道:“妾身分析得可对?”

不得不说,江念此番话语,倒真让呼延吉吃了一惊:“确实如此,你说的不错。”

江念点头,斜光中,看了一眼舆图,指了上去:“大王适才说东境大将是朵尔罕的部下,达鲁,对么?”

呼延吉“嗯”了一声,目光随之落到舆图之上,好似能透过纸页看到那一片空阔的原野,那也正是他的愁烦所在。

江念继续道:“大王心烦之处就是守将达鲁,因其是朵尔罕的部下,忧他不听王令,难调度。”随之又道,“有一句话说得好,破局关键在于症结,症结所在,破局之钥。”

呼延吉喃喃念着,破局关键在于症结……脑中突然一个闪念,心跳加快。

“阿姐,你继续说。”呼延吉催促道。

“大王试想想,朵尔罕让其子赴东境,这中间,谁的意见最大?边陲军营,上到统帅下到兵卒,谁不是一身浴血走来的,突然来一个高门之子,哦打赢了,战功是你的,打输了呢?岂不是夷越的罪人,臭名声谁担着?”江念扬唇一笑,说道,“所以大王你说说看,谁心里最不痛快?”

呼延吉朗笑出声:“自然是朵尔罕的那名部下,达鲁。”

“是了,对于这类人,只需稍稍使个离间计,便可达成目的,能当营中统帅之人,不会蠢笨,自然知道如何做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达鲁此人胜负心极强,对朵尔罕之子面上不显,心底定是瞧不上,不过,正如你刚才所说,他并非什么蠢笨之人,就怕离间了他和朵阿赤,也难以让他听从调派。”此计虽好,但呼延吉不得不把事情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江念点头,继续道:“在朝为官,争得无非就是‘功名’和‘利禄’,以此为诱,他又岂会不听话?退一万步说,若他仍不听从调派,大王便可‘换将’。”

“换将?”

“不错,虽说战前换将是大忌,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自然不走到这一步最好,真若走到这一步,只需寻他一个错处便可。”

呼延吉点头,心中有了底,再看向江念时的眼神便不一样了,她怎么能给他这样大的惊喜呢。

“阿姐,你还有没有什么同说我的?”

他想听她再多说一点,她一定还有更多一针见血的见地,呼延吉隐隐觉着,他一直苦愁不解的大难,譬如如何瓦解上姓势力,如何集中王权,兴许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江念就像一个头脑极聪明的小孩儿,别人刻苦学习时,她就是玩,真当备考之时,她只消认真那么一瞬,就能追上他人多年的刻苦用功,还能交出一份不错的答卷。

江念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黑黢黢的,撇了撇嘴,说道:“这都多晚了,先回殿寝罢,你把眼下这事解决了,再慢慢谈以后,事情一件一件来,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再说你夷越的政弊又不止一件两件,依我说,你们国家的问题大着哩……”

说到这里江念噗嗤一笑:“别到时候,明明我大你好几岁,结果你倒比我先老了。”

眼下问题有了解决办法,呼延吉心情大好,开玩笑道:“那成,以后阿姐就做我的幕后军师如何?一直陪在我身边,永永远远。”

江念吃吃笑起来,伸出一指,指向自己:“我?军师?狗头军师还差不多。”

一语毕,两人皆是笑出声。

守于门外的丹增听见殿内的笑声,惊道,大王已愁烦一整日,那模样他是看在眼里的,梁妃才进去多久,就把大王逗笑了,当真不是一般人的能耐。

就这么的,江念去了一趟议政殿,带回了呼延吉,回了西殿,她先上了床榻,呼延吉则去沐室净洗。

江念半倚在床头等呼延吉,等得有些无聊,起身走到书柜边,随手抽了一本册子,拿回床榻上翻看,看着看着困意袭来,眼皮变沉,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到胸口处湿湿痒痒的,惺忪地睁开眼,就见呼延吉一身潮气,敞着衣襟,埋首在她膨隆的丘体处,慢慢研濡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