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会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这就对了。」谢云深满意地勾起唇角,那笑容在昏暗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莫测。他俯身,凑近她耳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声音低沉而充满了事后的温柔蛊惑:「妙音真乖……做得很好。往后若再有邪祟侵扰,记得……来找我『净秽』。」
他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滚烫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说完,他不再停留,动作利落地帮她整理好凌乱的亵裤,拉上僧裤,系好腰带,再将里衣和外衫一一拢好,恢复成最初的模样。他的动作有条不紊,彷彿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亵渎从未发生,只有空气中浓郁不散的气息和妙音依旧失魂落魄的模样,昭示着一切。
做完这一切,谢云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笼罩住她。他深深看了一眼依旧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的妙音,嘴角那抹餍足的笑意加深,随即转身,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藏经阁深沉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沉重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关闭。
角落里,只剩下妙音一人,和一盏摇摇欲坠的微弱烛火。
她依旧维持着瘫软的姿势,背靠着冰冷的书架,久久无法动弹。身体深处残留着陌生的、强烈的余韵,一阵阵细微的痉挛和空虚感提醒着她方才经历了什么。腿心间一片湿冷黏腻,那被反覆舔舐蹂躏过的羞恭之处,依旧残留着被灼烧般的麻痒和奇异的……空虚感?彷彿还在渴望着什么。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又茫然地望向门口那无尽的黑暗。
邪祟……真的驱走了吗?
为什么……她觉得更乱了?
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这么慌?
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这一次,不仅仅是惊吓和羞耻,更添了一层深入骨髓的、无法理解的迷茫和一种被彻底改变了什么的恐惧。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那黑暗的舔舐和灭顶的喷溅中,被彻底打碎,又胡乱地拼凑了起来,变得面目全非。
第0009章 第九章 桃枝映水,春潮涨
藏经阁沉重的木门发出最后一声轻微的「吱呀」,彻底阖拢,将谢云深的身影与那清冽中带着墨香的气息一同隔绝在外。角落里,那点摇曳的烛火骤然黯淡,彷彿也被抽走了生机。
妙音仍瘫软地倚靠在冰冷的书架上,维持着那个被彻底打开又弃置的姿态。空气中浓郁的甜腥气息,混杂着尘埃与蜡烛燃烧的气味,无孔不入地钻入鼻腔,提醒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驱邪」何其真实。腿心深处,那片湿冷黏腻的不适感清晰可辨,亵裤紧贴肌肤,濡湿冰凉。
但最令她心慌意乱的,并不仅是那份不适,而是残留于体内深处、挥之不去的微妙悸动,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与渴切?彷彿有一块柔软的内里被挖空,无声地呼唤着某种填补。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迷茫地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上。指尖冰凉,却彷彿仍留着他指腹擦拭泪痕时短暂的温热。耳边,他低沉诱哄的「净秽」二字,如魔咒般萦绕不去,与那灭顶时喉间破碎的呜咽交织,在她混乱的思绪中翻腾。
心跳依旧失序地敲击着胸腔,比方才更为慌张无措。她茫然望向那吞噬谢云深身影的黑暗。他走了。可为何……那股被他舌尖搅动出的、几乎将她撕裂又推向云端的滚烫漩涡,此刻仍似烙印般深刻?那灭顶的喷涌、那痉挛般的剧烈快感,还有他最后餍足余温的抚慰……这些陌生、汹涌、令人颤抖又隐隐沉溺的感受,究竟是什么?它们不但未随他离去,反像石子投入心湖,激荡起更为混浊的涟漪,将她懵懂的平静搅得七零八落。
更让她惊惶的是,当那句「往后……来寻我」的呢喃在耳边再度浮现时,那空虚深处,竟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牵引?像黑暗中无意触碰的蛛丝,细微却紧缠。这份隐秘的牵引教她恐惧它究竟指向什么?是那舔舐的黑暗,是那灭顶的悸动,还是……他指尖残留的温热?
泪水再次无声滑落,混着汗水滴在灰扑扑的僧衣上,晕开一抹深色的、羞耻的印记。这一次,泪水中不仅有惊吓与屈辱,还多了一层深入骨髓的迷茫与被彻底改变了什么的恐惧。彷彿有某种坚硬的东西,在那舔舐、那喷涌、那温热的抚慰中,被彻底打碎、熔化。
她仍是那个带发修行、尘缘未了的妙音,却彷彿……已不再是。某种陌生而汹涌的东西,如同春日悄然上涨的潮水,自她懵懂的身体深处静静漫溢,淹没了原本贫瘠而清晰的认知河床。
她试图挪动麻木的双腿,一股强烈的酸软立刻袭来,令她闷哼一声,险些栽倒。她只得勉强扶住书架边缘,才堪堪站稳。双腿间湿黏冰冷的触感随着步伐而加剧,每走一步,都带来细微摩擦与难以启齿的羞耻,也唤醒了体内更深层、麻痒空虚的异样。
她步履蹒跚,如刚学步的孩童,又如抽去魂魄的傀儡,走向那堆散乱的蒲团与经卷。师父吩咐的活计……还没完成。
她机械地拾起早已变凉的半湿布巾,跪坐于蒲团旁,手指颤抖地擦拭着灰尘。动作迟缓僵硬,眼神空洞,心神早飘得远了。那撕裂般的痉挛、那喷涌而出的温热……究竟是什么?真是邪祟吗?为何驱邪过后,身体反而变得如此……奇异、渴求?她不明白,真的不懂。谢施主那些「干净了」、「流出来了」的模糊语句,像隔着浓雾传来,听见了,却无从理解。
* * *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妙音浑然不觉藏经阁高处阴影中曾有过什么,只是一遍遍地擦拭着,直到布巾彻底干涸,才蓦然惊觉。腿心的不适与那空虚感,仍未消散。
她茫然起身,吹熄那根将尽的蜡烛。藏经阁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仅余窗外月光,勉强勾勒出书架狰狞的轮廓。她摸索着走向门口,每一步,都牵动着体内残留的余韵与湿黏的痕迹。
推开沉重木门,夜风夹着草木清气扑面而来,却吹不散她心头迷雾,也吹不干腿心那片冰湿的残痕。
她抱着那块冰冷布巾,如游魂般踏着月色,步履蹒跚走向禅房。月光将她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途经庭院中那方小小水塘时,她下意识地停下。
水面倒映一钩残月与斜伸的几枝桃树。微风拂过,水面破碎,桃枝轻颤,将粉白倒影搅得零乱不堪。妙音怔怔望着水中摇曳的桃影,如同凝视自己破碎又迷茫的心境。
腿心深处那悸动与隐秘的牵引,彷彿潜藏在水波下的暗流,静静涌动。她不懂那悸动是什么,也不知那牵引所指为何。只觉得心湖翻涌,比那水中月影更支离破碎。那灭顶的喷涌、灼烧般的麻痒、与此刻挥之不去的渴切与空虚……这些陌生的、汹涌的感觉,如春潮悄然上涨,自她身体深处漫延而出。
桃枝映水,月影零乱。无人知晓,那场名为「驱邪」的风暴,已悄然在她贫瘠的心田播下种子,一场无声的春潮,正悄然涨起,淹没岸堤,搅乱了她一池本应澄澈的禅心。
她低头望着水中模糊倒影,泪水悄然坠落,滴入池塘,与破碎的月影与桃枝相融,静静消失。
第0010章 第十章 尼姑庵的风波
藏经阁那夜的潮汐,并未随着谢云深的离去而退散。它化作一股无形的涟漪,在慈航庵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悄然扩散,搅动着人心。这涟漪的中心,是妙音懵懂无知的改变,以及庵中某些人心态的微妙失衡尤其是妙清那被嫉妒与规则撕裂的矛盾内心。
妙音依旧每日洒扫庭除、诵经礼佛,只是那双清澈如溪的眼眸深处,时常会浮现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读的迷茫。晨光熹微中,竹扫帚拂过沾着露水的青石板,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微凉的湿意,腿心深处便会不期然地窜过一阵细密的麻痒,如同昨夜残留的潮汐,轻轻拍打着她懵懂的岸。
她会无意识地停下动作,指尖悄悄捻紧了僧袍的下襬,彷彿这样便能压下那陌生的悸动。脸颊也会随之染上浅浅的、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绯色。有时,目光会飘向客院的方向,直到被师姐唤回神,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来得及收敛的、柔软的恍惚,像春日枝头沾着晨露、摇摇欲坠的花苞。
这份不自知的异样,纯真中带着初绽的诱惑,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成了刺目的「罪证」。
谣言的种子由妙净播下,却在妙清心中长出了最为扭曲的枝桠。佛堂那夜幽暗角落里撞见的「修行」景象,经由妙净添油加醋的渲染,如同一剂猛烈的毒药,灌入了妙清的耳中。起初是震惊与更深的厌恶对谢云深这等衣冠楚楚却行此龌龊之举的伪君子的鄙夷,以及对妙音不知廉耻、败坏佛门清誉的愤怒。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一种更为隐秘、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情绪悄然滋生:强烈的不平与被剥夺感。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懵懂无知的妙音,能得到那样清贵人物的垂青?凭什么那样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密,是发生在一个傻子身上?
谢云深那俊逸的容貌、优雅的谈吐、显而易见的才情,在妙清恪守清规、压抑本性的认知里,本该是与佛门格格不入、需要警惕疏远的存在。她最初的排斥与冷脸,正是源于这种根深蒂固的戒备和对规矩的维护。但当她得知,这个她所警惕、甚至厌恶的“外来者”,竟与她最看不起的妙音有了那样不堪的肌肤之亲时,一种强烈的失衡感攫住了她。
这份“不堪”,在妙净充满恶意和细节的描述中,反而被赋予了一种禁忌的、令人心痒的魔力。它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妙清长久以来用清规戒律包裹的平静心湖。
她开始不自觉地将目光更多地投向客院方向,观察那个男人。看他执扇赏竹的风姿,听他偶尔与庵主交谈时温润如玉的嗓音。越是观察,心中那股被规则压抑的、属于世俗女子的思慕便越是蠢蠢欲动,与她认知的“厌恶”激烈交战。那份厌恶,渐渐不再纯粹是对外男和破戒的排斥,更掺杂了对妙音独占此等“艳遇”的嫉妒,以及一种扭曲的念头:若是那般风姿的人物肯垂青,为何偏偏是那个傻子?为何不能是……更懂得进退、更配得上他的人?
晨课后的经堂,香烛气息混杂着某种紧绷的情绪。妙净刻意落在人群后,攥住妙慧的手腕,低声将那晚的“所见”再次描绘,字字淬毒,末了冷笑道:“……谢施主何等人物?定是被那傻子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去!我们慈航庵的清誉,都要被她败坏殆尽了!”
妙慧听得心惊肉跳,捻着佛珠的手冰冷。她看向不远处低头收拾经卷的妙音,那懵懂的样子此刻在她眼中也带上了说不清的异样。妙清则站在稍远处,听着妙净的话,脸色紧绷,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妙净对妙音的攻击,此刻竟让她心中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意。
谣言如同春日里无声蔓延的藤蔓,迅速缠绕滋长。不过半日光景,庵中几位年轻些的尼姑,看妙音的眼神已然变了。鄙夷、探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隐秘的艳羡交织。用斋时,妙音惯常坐的位置左右空了出来。她不明所以,捧着粗瓷碗,茫然地看着师姐们刻意避开的目光和压低的窃窃私语:
“……佛门清净地,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难怪总往客院跑,原来是存了勾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