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深眉梢微挑,带着询问。

念华没有说话,只是被他握着的手轻轻动了动,引导着笔尖,在「念华」二字的下方,极其缓慢、却无比认真地模仿着记忆中的字形,写下两个字「夫君」。

笔画依旧稚嫩,甚至有些歪斜,但那两个字所承载的分量,却沉甸甸地落入了谢云深的心底。他看着她专注而微红的侧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的悸动瞬间攫住了他。

「念华……」他低唤,声音暗哑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几瓣早开的桃花被风从岸上卷来,飘飘悠悠,恰好落在清澈如镜的水面上。水波荡漾,那桃花瓣便随着涟漪轻晃,而水中倒映出的,正是船头相依相偎的两人身影男子清雅,女子娇俏,他握着她的手,她写下「夫君」二字,画面旖旎得如同最动人的诗篇。

念华的目光也被水中的倒影吸引,她看着水中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看着水中他凝视自己的眼神,那里面翻涌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炽热情潮,让她心口一烫,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谢云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水面,看到了那副天然的春情画卷,更看到了她眼中懵懂却已被点燃的火焰。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另一只手迅速抽走她手中的笔,随意搁在一旁。

「呀!」念华轻呼一声,整个人已被他打横抱起。

船舱狭小,仅容两人屈身。谢云深抱着她弯腰钻入舱内,将她轻轻放在铺着软垫的舱板上。舱内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只有船篷缝隙间漏进几缕暧昧的光束,空气中瀰漫着水汽、墨香和她身上越来越清晰的、独属于他的情动气息。

他俯身压下,吻重重地落了下来,带着攻城略地的强势与渴望,撬开她的唇齿,肆意汲取她的甜蜜。念华嘤咛一声,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生涩却热情地回应。唇舌交缠的濡湿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伴随着两人越发急促的呼吸。

他的大手急切却不失温柔地探入她的衣襟,隔着薄薄的鹅黄小衫,握住那团日益丰盈的柔软。指尖熟练地找到顶端那点悄然挺立的蓓蕾,轻轻揉捏按压。

「嗯……」陌生的快感电流般窜过脊椎,念华身体一颤,拱起了腰肢,将那柔软更送进他的掌心。她睁着迷蒙的水眸看他,里面有欲望初醒的茫然,也有全然的信任与交付。

谢云深喉结剧烈滚动,眼神幽暗如深潭。他迅速解开彼此的束缚。当他已然昂扬挺立的性器暴露在舱内昏昧的光线下时,那上面沾染的点点湿润,散发着极淡的、属于他本身的干净气息,混合着墨香,形成一种独特的、只属于他的情欲味道,并不令人反感,反而更添诱惑。

念华的目光落在那处,脸颊绯红,身体深处却涌起一阵熟悉的空虚和渴望。她记得那东西进入时的滚烫和饱胀,记得那被填满时奇异的满足感,以及随之而来的、令人眩晕的浪潮。

「云深……」她软软地唤他,双腿无意识地微微分开,象是在迎接。

这无声的邀请彻底点燃了谢云深。他分开她纤细的双腿,灼热的掌心沿着她细腻的大腿内侧肌肤向上抚摸,直抵那早已濡湿泥泞的幽谷入口。指尖沾满了滑腻的蜜液,他低喘一声,不再犹豫,将自己滚烫坚硬的顶端抵上那湿热柔软的入口,腰身缓缓下沉。

「啊……」熟悉的被撑开、被侵入的感觉传来,念华仰起纤细的脖颈,发出一声细长的、带着满足和轻微不适的呻吟。那硕大的前端一点点挤开紧致湿滑的甬道,向更深处推进,直至完全没入,将她娇嫩的花径塞得满满当当。

舱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低吟。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摇晃,也带动着舱内交叠的两人身体轻轻律动。谢云深开始缓缓抽送,每一次进入都顶到最深处,每一次退出都几乎完全抽出,再重重撞入。那强烈的摩擦与撞击,带来一波强过一波的酥麻快感,念华的呻吟变得破碎而甜腻,双腿紧紧缠绕在他劲瘦的腰上,随着他的节奏摆动腰肢,本能地迎合。

狭小的空间放大了所有的感官。汗水从他紧绷的下颌滴落,落在她起伏的胸脯上。他低头,含住她胸前挺立的嫣红,用舌尖舔弄、吮吸,牙齿轻轻啃噬。下身持续着有力的撞击,发出细微的、湿漉漉的拍击声。每一次深入,都让她娇躯剧颤,花径深处痉挛般地收缩绞紧,吸吮着他。

「啊……好深……云深……」念华意乱情迷地喊着他的名字,指尖陷入他紧实的背肌。那被彻底贯穿、被完全占有的感觉,让她感到奇异的安心与满足。快感堆积如山,即将到达顶峰。

谢云深感受到她内里的剧烈收缩,低吼一声,动作更加凶猛迅疾,如同疾风骤雨。他死死扣住她的腰臀,将自己更深更重地楔入那温暖湿润的巢穴。

「唔!」念华的身体猛然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花径深处喷涌出温热的潮水,将两人交合处彻底浸润。极致的快感浪潮将她淹没,眼前白光闪烁。

谢云深闷哼一声,在她高潮的绞紧与温暖包裹中,将自己滚烫的种子尽数释放,灌入她身体的最深处。滚烫的激流烫得念华又是一阵细细的颤抖。

高潮的余韵中,两人紧紧相拥,汗水交融,剧烈地喘息着。舱内瀰漫着浓郁的情欲气息,混合着墨香与水汽。

过了许久,喘息渐渐平复。谢云深依旧埋在她体内,没有退出,只是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轻吻她汗湿的额角。

念华缓过神来,身体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酸软与慵懒。她看着舱顶摇晃的光影,又看看身边闭目养神、却依旧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忽然想起庵堂里那些关于修行法门的只言片语。她眨了眨依旧带着水汽的眸子,声音带着事后的软糯和纯然的好奇,轻轻问道:

「云深……我们这样,」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是在修『船法』,还是在修『人法』呀?」

谢云深闻言,倏地睁开眼。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却问出如此撩人话语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闷笑。他收紧手臂,将她汗湿的娇躯更密实地贴向自己,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带着宠溺与占有的吻。

「傻瓜,」他哑声道,「修的是……只属于妳我的『活法』。」

第0020章 第二十章 诗里藏春梦,梦里藏我心(H)

江南多雨,一场细密的春雨过后,空气里瀰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谢云深与念华在一处僻静乡野寻到了一间闲置的草堂,作为暂时的落脚点。草堂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推开木窗,便能望见远处雨后初晴的山峦,郁郁葱葱,带着湿润的水汽。

堂屋内点着一盏油灯,光晕昏黄,驱散了傍晚的微寒。谢云深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案前,摊开素纸,蘸了墨,却迟迟未落笔。灯光勾勒出他清俊的侧影,神情专注而温柔。念华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双手托着腮,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握笔的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曾在她身上点燃过无数陌生的火焰,此刻却在墨香中显得分外沉静优雅。

「你在写什么?」她忍不住轻声问,声音在安静的草堂里格外清晰。

谢云深抬起眼,灯光落在他眼底,漾开一片暖意:「写给妳的。」

念华的心轻轻一跳,像被羽毛拂过。她好奇地凑近了些,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墨香,混合着草堂里淡淡的干草气息。她看着他终于落笔,墨迹在纸上晕开,一个个她有些熟悉、却又觉得无比新奇的字句缓缓成形。

他写得很慢,时而停笔凝思,时而嘴角微扬。念华虽识字,但庵堂所学多是经文,这般带着缠绵情意的诗句,对她而言如同打开了一扇通往全然陌生花园的门扉。她努力辨认着纸上的字:

念华

青灯古卷误芳华,

不识情丝绕袈裟。

一朝误入桃源渡,

始信人间有烟霞。

唇间春露凝朝露,

眸底星辉胜月华。

愿化扁舟载卿去,

红尘深处是吾家。

随着诗句的铺展,念华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些字句,像带着温度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她心底最柔软的弦。她看到了「青灯古卷」那是她曾经的生活;「不识情丝」那是她懵懂的过往;「袈裟」那是她亲手剪断的束缚。而「桃源渡」、「烟霞」、「春露」、「星辉」……这些美好得令人心颤的词语,却都指向一个她不敢确信、却又无比渴望的源头她自己。

当读到「唇间春露凝朝露」时,她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彷彿又感受到了他亲吻时那种湿润缠绵的触感。「眸底星辉胜月华」他是在说她的眼睛吗?在她自己看来,那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最后两句,「愿化扁舟载卿去,红尘深处是吾家」,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汹涌的涟漪。扁舟……是他们共渡春水的那叶小舟吗?红尘深处,有他,还有他许诺的「家」……这个字眼,对自幼在庵堂长大的她来说,陌生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

一种强烈的酸涩与滚烫的感动猛地冲上鼻尖,眼睛也跟着模糊起来。温热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滑落,一滴,两滴,落在她放在膝上的手背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谢云深放下笔,见她落泪,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他起身绕过木案,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温热的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