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顾砚深的神情冷了下来,心头莫名烦躁。

抬眼看见岑清眠眼含期待的双眼,他不露声色后退了一步,声音隐隐带着冷意。

“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我已经结婚了,笙笙听到会生气。”

“我和清眠是青梅竹马,她小时候帮过我,我一直都记得,但除了这个,我们没有其他的关系,以后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

空气凝结成冰。

岑清眠的笑意僵在脸上,气氛尴尬的一时谁也没说话。

顾砚深也不在意,送了礼物后便坐在一边,兴致缺缺的喝着酒。

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看向入口处,明知道那人不会出现,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等不到人,他反反复复打开手机,也没有收到信息。

看见还停留在上个月的聊天记录,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笙笙,手术的事情谁也不想,这件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清眠以后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你乖一点。”

“笙笙,这一次你真的太过分了,清眠已经和心理医生打了招呼,你好好接受治疗,一个星期后我去接你。”

“笙笙,清眠......”

这一个月,南笙没有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聊天记录都是他发过去的,未得到回信的消息。

顾砚深看着聊天记录,才发现,原来在这段时间,她们的关系已经僵硬成了这种程度。

聊天记录都是他单方面的输出,三句不离岑清眠。

南笙就像视她如陌生人一样,连个符号也懒得回。

心头不由团着燥意,无意识得,他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到后来,他的头渐渐有些晕。

他交代了一句便去了休息室,倒头就睡。

后半夜,顾砚深感受到腰间划过温热的触感。

半梦半醒间,他习以为常以为是南笙,回握住那只手,他转身将靠近的人揽进怀中,下意识安抚性拍她的后背。

南笙精神衰弱,夜里容易醒觉。

他就会将搂进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六年了,这几乎已经是他刻在骨子中的习惯。

“睡吧。”

话语刚落,他的手僵在空中。

怀中的身体......

南笙的骨架很小,这几个月她又一直在瘦,他甚至不用一只手就能把她完完全全揽到怀里,她喜欢熏香,身上总是散发出淡淡的木质香。

可现在,怀中的人明显身体骨架更大,散发的味道,是南笙最不喜欢的消毒水的味道......

脑子轰的一声,顾砚深顿时吓醒了。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低头便看见了羞红着脸的岑清眠。

“砚深......”

“怎么是你?”顾砚深皱着眉。

“当然是我啊。”岑清眠笑着望着他,“晚上你喝多了,我怕你晚上不舒服就准备了一点蜂蜜水,谁知道我刚进来,你就抱着我不肯放。”

岑清眠的脸很红,眼睛却十分明亮。

她从床上坐起,伸直腰想吻上他的唇。

只是不等她靠近,顾砚深便不耐的将她推开。

“清眠,你误会了。”

“我有家庭,有爱人,对于你,只有感恩。”

10

“什么?”

岑清眠一时有些发愣。

她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明明这段时间他那么关心自己,怎么可能只有感恩?

由于太过震惊,她挺直的身体突然泄力。

可这一次,一向对她关怀备至的顾砚深却没有稳稳扶住她。

就这么看着她,从床上摔落。

顾砚深看她的眼神温和,岑清眠却直观的感受到了冷漠。

“小时候是你把我从自闭症中带了出来,可以说我现在能活着,多亏了你,所以在你手术失败后,我选择了保下你。”

“但也仅限于此,现在风头已经过去了,南笙也不会再追究,我会给你一笔钱,以后你留在医院一切都稳定,我会尽快安排你从家里搬出去,以后我们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