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我正式成了萧景琰的首席幕僚。

我行商的能力，给他提供了巨大的支持。

更是把各地的见闻带给他，让他不至于在京城内，如同眼瞎耳聋。

皇上每次见我，脸上都带着不明的笑意。

甚至迟迟未给萧景琰指亲。

朝中所有人，都明白皇上的意思。

更知道，只要萧景琰跟我不分开，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上。

而我和萧景琰之间，似乎也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每次我看着账本，忘记吃饭，他都会亲自端来一碗热粥。

时间长了，我才知道，那碗热粥，是他跑遍了京城的馆子，问遍了京城名医，亲手替我做的，里面的药材能治疗我陈年旧伤。

而他因为政务烦心时，就总是坐在我旁边，静静看着我。

还跟我爹说过，看我就如同看遍了烂漫山花。

我爹告诉我时眼里都是笑意，我却忍不住脸红。

心里悄悄打量起萧景琰，他好似从未说过喜欢，却把所有的喜欢，都融进了日常的点点滴滴里。

这天，我们从户部出来，天色已晚。

“陪我走走吧。”他说。

我们沿着护城河，慢慢地走着。

“晚宁。”他突然开口：“你恨赫连承吗？”

我看着河面倒映的月光，沉默了片刻。

“以前恨。”

“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但现在，不了。”

因为不爱了，报复过了，我曾经受到的一切，他也在天牢里几倍承受过。

所以，连恨都觉得多余。

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萧景琰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

“那，你愿意，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吗？”

他的眼中，映着漫天星河，也映着我的身影。

我看着他心跳漏了一拍。

刚要开口，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衣衫褴褛的酒鬼，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手里挥舞着一个酒壶，嘴里胡言乱语。

“晚宁……我的晚宁……你别走……”

是赫连承。

他直直地朝我冲了过来。

萧景琰脸色一沉，立刻将我护在身后。

王府的亲兵一拥而上，将赫连承死死按在地上。

他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那双曾经清亮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因酗酒和绝望而变得浑浊的疯狂。

“晚宁！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我知道错了！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好不好！你回来！你回到我身边！”

我看着他可悲又可笑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厌烦。

“把他处理掉，我不想再看到他。”我对萧景琰说。

萧景琰点了点头。

“拖下去，送去城外的疯人院，好生‘照看’。”

赫连承被拖走了，嘴里还在绝望地嘶吼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片平静。

第9章

两年后。

大炎新帝登基，改元“景和”。

新帝是萧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