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辰捧住她的脸,指腹轻柔地替她擦去眼泪,目光柔软:“在我心里,你和之菡都是一样好的女子,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曲之柔勉强止住哭泣,依偎在他怀里。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穿戴整齐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宫宴。”盛景辰命令道。
舒浅心中不愿,吞了吞口水:“我身子不适,不便参加宫宴吧。”
“你是想让之柔一个人和我一起去,然后被诟病吗?”
盛景辰的质问彻底击溃了她的负隅顽抗,她收拾好自己,跟在他们身后准备上马车。
第九章
她才方迈出一步,忽然被丫鬟拽了下来。
“呐,你的马车在后面呢。”
笼子一样的马车,看起来像是关押囚犯游街示众的,舒浅紧紧捏着衣袖,她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还不快上去!想上我们家小姐的马车,门都没有!”
舒浅没有动作,盛景辰不耐烦的掀开了帘子:“要么坐那辆车,要么自己走过去,你选一个吧。”语气不容反驳。
舒浅上了笼子一样的马车,一路上接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
“这不是侯夫人吗?怎么不受宠成这样?”
“还不是自作自受,当初见死不救害得侯爷的白月光惨死,现在这样真是活该!”
“真没想到,长得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心肠居然这么歹毒!”
舒浅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对这些话语感到麻木。
自从曲之菡死后,盛景辰将她是杀人凶手的事情散布得到处都是。
所有人都认为他说的是真的,把她当成见死不救的凶手。
类似的话语,她听见过无数次。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舒浅跟在盛景辰身后走进宫殿,入席之时,她只能像个丫鬟一样站在曲之柔的身后。
曲之柔面上得意,但假装难为情道:“景辰哥哥,这样不好吧,还是应该正室夫人坐在你旁边吧。”
“无伤大雅。”盛景辰没有回眸看舒浅一眼。
很快,皇室贵胄们齐聚大殿之上,几个想要与侯府结交的夫人,直接找到了曲之柔那里去,完全忽视了舒浅。
“见到你如今如此落魄,当真是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舒浅循声望去,是一位与曲之菡交好的夫人,她此刻脸上满是得意。
“之菡那样的姑娘如冰如雪,死在你的手里,你竟然还真敢坐上侯爷夫人的位置。”
舒浅立在一旁,仅剩的一只手揪着衣袖,一言不发。
那个夫人望着曲之柔忽然哭泣起来。
“姑娘,在侯府一定不容易吧,之前你姐姐就死在她的手里,她真是太毒了。”
曲之柔像被戳中伤心事一样泣不成声:“多谢夫人关怀,幸好在府中有侯爷照料,再难也不难了。姐姐心地善良,九泉之下必然不希望大家的口舌之剑指向舒浅。”
此言一出,在旁围观的几位夫人顿时感叹道:“曲小姐真是善良,比舒浅强了一千一万倍。侯爷身边能有这样一位女子,当真好福气啊!”
盛景辰低着头望向曲之柔,伸手揽上她的腰肢,眼底全是笑意:“的确是我的福气。”
曲之柔羞涩地依偎在他的肩头,两个人此刻仿佛比蜜要甜。
没有人再注意到角落里的舒浅,她变成谈话时可随意踩上一脚的对象。
甚至上茶的宫女都没能注意到她,滚烫的茶水烫了她一身。
“夫人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宫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声响引起了盛景辰的注意。
“你又在干什么?”
“回侯爷的话,是奴婢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在夫人身上了。”
盛景辰这才缓和了神色,淡道:“换身衣服去把,这毕竟是宫宴,你举止要像之柔一样端庄大方才是。”
舒浅点点头,准备独自离开,没想到曲之柔却忽然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正好多带了一身衣裳。”
舒浅音乐察觉不妙,可那厢盛景辰已经应允了曲之柔的请求。
半路上,曲之柔忽然说口渴,让唯一随行的宫女去取些茶水来,旋即将她拉进了一个偏殿之中。
“你要干什么?”舒浅警惕地看着曲之柔,被钳制的残处还泛着疼,难以挣扎。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而已,不用谢。像你这等残花败柳,肯有人怜惜已经是你的福气,也省的你再招惹景辰哥哥。”
舒浅被狠狠推到地上,大门应声而闭,从外面落了锁。
这里格外偏僻,少有人往来,她焦急万分,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虚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