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面色凝重,走到盛晚清跟前时,突然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客厅。
盛晚清微微偏转过头,但握着沈羡安的手却是更加紧了,聪明如盛晚清,她不可能不知道父亲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你知不知道林舒棠害我们损失了多少?!”
这三天里,林舒棠已经查到了盛晚清的身后,并且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对着盛父的公司进行商业垄断,理由也很简单只有一点,逼盛晚清就范。
“爸,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羡安她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他的。”
听到这的江父顿时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看到盛晚清眉眼中那份倔强与坚定时,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松开了口,最后愤愤地拂袖而去。
之后的几天虽然盛晚清嘴上说着没有事,但是从每天忙得不见身影,以及手机上不停播报的新闻,沈羡安也知道情况并不算好。
于是他主动找了林舒棠,要求见他一面。
得知消息的林舒棠早早地包下了整个米其林餐厅,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有着“深海之心”之称的钻石项链,早早地就开始等待。
沈羡安来了,林舒棠立刻走过去把他拉开椅子,又是贴心地将面前的牛排切碎,“你最喜欢的七分熟,尝尝。”
但从头到尾沈羡安都没有看一眼,视线从盘子里移动到林舒棠的脸上,嗓音冰冷,“你怎么样才能放过盛晚清?”
即便是知道沈羡安此次来的目的,但是亲耳听到沈羡安的话时,林舒棠的心还是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羡安,你就这么爱盛晚清吗?”
再次回答这个问题时,沈羡安没有半点的犹豫,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当时手术后盛晚清每天温柔又细心的照顾和陪伴,是发生暴乱时她毫不犹豫将自己护在身下,是在被父亲责骂时依旧牢牢握紧他的手。
“是我爱她。”
“不,你骗我......”林舒棠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僵硬地摇了摇头,视线却不肯从沈羡安的脸上偏移半分,他一边又一边地说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沈羡安。
“羡安,我们认识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是你一直在孤儿院里护着我,是你这十八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快地爱上别人,我不相信......”
“林舒棠,你也知道我们认识十八年了,你也知道在孤儿院里是我一直护着你,你也知道是我陪你从一路的腥风血雨走到现在,可是你都做了什么?”
“你嘴上说着爱我,可是却和顾洲白纠缠不休,你说着爱我,却在顾洲白的舅舅把我腿撞断后让我选择原谅,你说着爱我是在我惩罚顾洲白时,选择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到在地吗?你说的爱我,是在我们的床上跟着顾洲白翻云覆雨吗?你说的爱我,是在我和顾洲白之间选择顾洲白吗?”
一声又一声地控诉,沈羡安的眼眶发着红,止不住颤抖的双唇暴露了她最为真实的情绪。
“林舒棠,你的爱真恶心。”
闭眼,眼泪无声地滑落,林舒棠开口想去解释,却发现只是无声地苍白。
第19章
“羡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舒棠痛苦地哽咽着,这才发现面对那么多的伤害,她能说出口的却只有‘对不起’三个字,桌上象征爱情的‘深海之心’被凌乱地扔在地上,碎裂的盘子玻璃更是一地的狼藉。
“林舒棠,你还不明白吗?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能彻底离开你,你为什么还要找过来?”
林舒棠看着面前的沈羡安,原本那双盛满爱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沈羡安,此时眼底却只剩下冰冷。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一个想重新开始,另一个却不爱了。
她计划着弥补过去,而他早就计划着没有她未来。
“羡安,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手的,不可能......”
林舒棠的手紧紧地扣着桌面,连指尖都泛了白,可眼底的隐忍和偏执却是丝毫未见。
她爱了沈羡安十八年,十八年,早就是刻在心尖上的名字,怎么可能忘得了?怎么可能能让她心甘情愿地放手?
“林舒棠,不要再为难盛晚清了。”
‘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在这气氛中显得格外诡异,而沈羡安抵着扳机,直直地将枪口最准太阳穴。
对面的林舒棠吓得脸色都白了,她甚至不敢想,沈羡安竟然会为了盛晚清做到这分上。
熟悉各种枪支弹药的林舒棠知道沈羡安手中的枪威力有多大,稍有不慎就会擦枪走火。
“羡安,你知道的,要是你出事了,我不会放过盛家的。”
“如果你不放过江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沈羡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抵着扳机的手指更加紧了紧。
“别动!”林舒棠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点,每一下的呼吸对她来说都是凌迟般的疼痛,她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不惜以声明威胁她。
“好,我答应你。”林舒棠的嗓音都在发着抖,痛苦地闭上双眼,任由无力将她淹没。
一场精心准备的晚餐,沈羡安却没有吃上半口,林舒棠不知道在餐厅里坐了多久,直到双腿都逐渐变得麻木。
“走吧......”
沈羡安去见林舒棠的消息传入盛晚清的耳中,沈羡安刚到家,门铃就响了。
盛晚清喘着粗气风尘仆仆地赶来,身上还裹挟着秋意的凉气,一把将沈羡安搂入了怀中,“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羡安,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此时的盛晚清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只能一遍又一遍用力拥抱着沈羡安感受着他的存在。
“好了好了,我不会走的。”沈羡安安慰地拍着盛晚清的后背,却发现她竟然眼眶都红了。
沈羡安清楚这种情绪,名为害怕她捧着他的脸语气温和,“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