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安,你别跑!你听我说!”
一双手紧紧地握住沈羡安的手腕,那么用力,又那么偏执。
“林舒棠,我不欠你的。”
沈羡安激动得整个人都在发着抖,而他身上的那份恐惧与战栗深深刺痛了林舒棠。
整整七个月,二百一十多天,林舒棠梦中日思夜想的都是沈羡安,而在真正见到的那一刻,得到的却只是一句‘我不欠你。’
林舒棠嗓子里发着堵,千言万语汇集在喉咙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她温柔得喊着羡安,想伸手触摸沈羡安鬓边的碎发时,却被沈羡安倔强地扭头别开。
她看出了沈羡安眼底的神情,是嫌弃。
“羡安,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林舒棠重重地抱着沈羡安,反复想将他揉进身体里一般,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17章
直到眼尾的一地泪落在了林舒棠的肩膀处,林舒棠这才从重逢的喜悦中惊醒,怀里的沈羡安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眼眶通红,满腹的委屈。
“羡安,我......”林舒棠瞬间就慌了。
沈羡安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林舒棠,我都差点已经死过一回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林舒棠看着沈羡安痛苦的脸,内心却是心如刀割,苦涩的痛苦蔓延至全身,她费尽心力想要抓住的,却对沈羡安来说只有痛苦。
其实早在沈羡安跳海自杀后,林舒棠就查到了银行的流水往来,并且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沈羡安是主动找到简希让她绑架的他。
为什么?那么多年的疑惑一直缠绕在她的心头,但在看到沈羡安的那一刻,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林舒棠早就知道了答案,更害怕亲口从沈羡安的口中听到答案。
“羡安,你知道的,我......我不可能放手的......”
林舒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就如同刀在割,流不出的血更是无声的,沈羡安抓起林舒棠的手臂,重重地朝着她的手腕咬去,林舒棠一吃痛,沈羡安抓住时机就跑了出去。
盛晚清来了。
盛晚清将沈羡安护在身下,不曾退后半步,两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就这么站在街上,一时间气氛都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让开!”林舒棠睨斜着眼,凌厉的视线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盛晚清,眼神中全是不屑与警告,“羡安是我的丈夫,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开!”
林舒棠是从血海中厮杀出来的,语气中带着无形的压迫与狠戾,但盛晚清也没有后退半分,反倒是护着沈羡安的手更加紧了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羡安并没有跟你领证,而且你们的婚礼也没有办完,你有什么证据说羡安是你的丈夫的。”
这一句话直接激怒了林舒棠,她直接拽起盛晚清的衣领,挥拳重重地砸了上去。
“你TM找死!!"
两人瞬间就扭打成一团,都卯着把对方往死里打地劲头,丝毫不想让。
林舒棠从小是刀尖上舔血长大的,很快她就占了上风,她胯坐在盛晚清的身上,抬手一拳又一拳砸向她的面部,每一下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不要再打了!”沈羡安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再打下去是要出人命了。
盛晚清的额头上都流了不少血,而在林舒棠再次挥起拳头时,沈羡安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倔强地张开双臂挡住了她。
拳头擦过他的侧脸,沈羡安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挥出去的拳头在最后一刻重重地落在身后的墙面上,她看着面前的沈羡安,他竟然会为了盛晚清连命都不要了。
沈羡安将盛晚清扶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怨恨,“林舒棠,我不想再看到你。”
沈羡安扶着盛晚清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而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身后的林舒棠。
一眼都没有。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指骨节处的疼痛。
等助理赶来时,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林家家主,林舒棠此时正神情落寞地坐在马路边,一双手更是肿胀地不像话,她低着头看不清眼底的视线,只听见底下传来的几声沉默又带着自嘲的声音。
“陆唐,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离开我......”
绑架,假死,原来只是为了逃离她。
陆唐也从未见过林舒棠如此落寞地模样,这半年的时光她是怎么度过的陆唐最清楚不过,她几乎都快将自己逼成一个偏执的疯子。
林舒棠抬起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眸底是一片猩红,透着隐忍和偏执。
“羡安,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这辈子都不会......”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第18章
盛晚清在医院里待了三天,沈羡安请了假专门来照顾他。
第三天的时候,盛晚清坚持要出了院,沈羡安拗不过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出院后,沈羡安跟着盛晚清回了家,早就听说盛晚清的家在贝莱尔一块的富人区,但亲眼看到后还是忍不住咂舌。
房子并非临街而建,而是深藏在贝莱尔蜿蜒起伏的丘陵私人道路尽头,穿过一道配有最先进指纹和车牌识别系统的黑铁大门后,是一条长长的、两侧栽满成熟橄榄树的私人车道,提供了绝对的静谧与隔离。
“这是我工作后买下的第一处住宅。”
沈羡安跟着盛晚清近了屋子,而一开门,就看到了端坐在客厅里的中年男性。
财气养人,客厅里的中年男性看不出实际的年龄,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凌厉与气场却是不可忽视。
“爸。”盛晚清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