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时,外头螺茗儿连滚带爬地进来通报,小姐厢房那边王爷与人交手打起来了!
孟湄见螺茗儿慌张,忙训道:“你且给我好好说来是何缘故,若有胡说惊了母亲,我可要仗你出去。”
螺茗儿只好勉力平复道:“小的没有胡说,王爷是见人从院墙外翻过来而动了手……”
一听那翻墙而入者,孟湄心里咯噔,未等螺茗儿秉完,便托了裙子往外奔。
各位看官,你道是这王爷与何人动手?咱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那周秉卿傍晚独自在书房读书练字,却听窗外院墙内有脚步窸窣,心中生疑,因其在军营效力数年,常配宝剑防身,此刻二话没说,提了一把青柄剑就冲出门去,只见厢房院墙底下有黑影闪动,并未看清来者,剑比人快,先一招刺了过去。
那人影一跃,躲开剑指,虽未见来者,只觉剑光闪动,出招迅猛,步步紧逼。
人影侧翻反扑,虚晃一招,躲过猛刺,却后退迅疾,口中也忙道:“王爷休要惊惶,鄙人乃北州李都督之子李凌恒,即住隔壁,今日多有打扰还请恕罪,只是刀剑无眼,勿要误会伤了和气。”
这话不说不打紧,此声一落,那周秉卿便识出是新婚夜时翻墙来同孟湄约会之人,一时又生怒气,挥剑便砍,口中冷笑道:“胡说!李都督之子怎可做出翻人院墙这般偷窥龌龊之事?定是那奸贼假扮邻居来袭,看我不刺你一剑,捉你去衙门!”
说罢,倒转剑柄,疾风长刺,人在空中旋起,展臂出招,那剑便在空中变幻多端,与人并一,朝李凌恒横空劈来。
李凌恒虽习得一身好武艺,只无奈手无寸铁,但对方杀意渐盛,招招毙命,李凌恒便借墙腾起,取了园中闲置的晾衣竹竿,挥将出去。
周秉卿未料对方武艺精湛,不禁急力进攻,漏了几处破绽,那李凌恒便趁机欲跳至檐上而跑,哪知周秉卿奋起再追,二人便从房梁落到地面,几十招不分高下。
正在这缠斗激战时,孟湄带着螺茗儿提灯而至,后头跟着庚修远和陆子岚等人,并闻声而至的孟家父母。
这等场面倒是孟府头一遭,众人皆慌,孟湄更是双膝一软,脸色大变,惊呼起来,可无一个能上去阻的,只是皆喊住手,李凌恒分神见孟湄,一回头,被周秉卿当肩刺中,痛叫一声,跌滚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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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在外旅行,更文不定时,但一周三更不变。
下一更,周日晚~
第二十八章 误中误因误结怨 <枕钗媚【女尊架空】(凉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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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误中误因误结怨
话说李凌恒被刺倒在地,痛叫一声,唬得孟湄当即腿软,幸有螺茗儿与庚修远左右扶过孟湄,陆子岚大吼一声:“够了!主母和小姐在此,你们这般打闹成何体统!”
周秉卿见众人已至,当即扔了宝剑,驱前行大礼叩首道:“母亲,湄儿,勿要惊慌,今日出手皆因此贼于园中翻墙,被我拿了个正着,他非但无改过之心,反称自己乃隔壁李都督之子李凌恒,实在无耻,如今贼人受伤,还请绑了速拿去衙门。”
孟湄推开众人,扑到李凌恒跟前查其肩头血口,忙喊道:“快来人,帮李公子包了伤口!”
孟母忙去扶周秉卿起来道:“我的儿!这哪里是贼人,他确是李都督小子李凌恒,你可实在冤枉了他!”
周秉卿佯装诧异:“李都督之子怎是翻墙窥盗之人,大晚上的不在自己府中倒是翻咱家墙头来!”
孟母道:“恐是这其中有甚么误会罢!王爷休要恼怒,待我问清李公子再来回话,当下要紧的还是趁早给李公子医好伤,来人,快去请吕郎中来。”
此令即出,一时院子里忙起来,丫头小厮找人的找人,拿药布的拿药布,不多时,孟湄等人便把李凌恒抬进屋内榻中休憩,那边吕元翰也匆匆赶来,查验伤口,消毒熬药,敷好不提。
孟母见孟湄忧心忡忡,想她方才受了些惊吓,恐思虑伤神,再犯了旧疾,忙劝道:“今晚就让螺茗儿荣安在此照料,湄儿快些歇下,既是一场误会,李公子也休要怪罪王爷,早些休养好身子再回去也不迟。”
孟湄听闻母亲要留下李凌恒,转忧为喜道:“孩儿不孝,怎可令母亲忧挂至今,我先送母亲回去歇下。”
庚修远道:“既是这般晚了,不如我送母亲回去,湄儿同王爷歇下,咱们也别扰了李公子休养。”
李凌恒虽面色苍白,但神态不疲,忙谢道:“主母多虑,湄儿勿挂,一点小伤不值一提,实在不必小题大做,各位也快些歇了,到了明日我便是好了。”
孟母道:“你也休要说些客气话,既是在我这里伤了,我也要回一声李都督,免得她担心,你只顾养好你的伤。”
李凌恒见孟母并不追问缘由,便也不多说,只是见那周秉卿在旁一言不发,不动声色。
众人散去后,孟湄又同吕元翰道:“这般晚了,你走那夜路我也不放心,不妨留我这里。”
吕元翰面红而道:“湄儿姐姐即使不说这话我也要留下来照看李公子的,伤口虽小,但剑口刺深,若处理不当恐伤及肩骨,我便夜中叮嘱,时时换药。”
孟湄笑:“世间最懂事的也便是你了,有你在我也可宽些心来。”
当下叫了春夏临时支了个床铺,又把自己的桃花枕给了吕元翰。
话休饶舌,且说孟湄见周秉卿回屋躺下,并未跟去,而是靠在李凌恒的榻边,同吕元翰、李凌恒说话。
周秉卿虽是失手伤了李凌恒,有些愧疚,但也没想李凌恒竟深得孟母孟湄的欢心,独自躺在床上,却又了无睡意,倾耳侧听,却听外面孟湄声音低低起伏:“如今让你受这些个委屈,差点还当了贼人,湄儿心中实在亏欠,等明日李都督来探望,我便求母亲要我同李都督说去,把你尽快接入府中……”
“湄儿不要为难,咱们从长计议,只是你且应允我一件事。”
“你且说来。”
“湄儿今日所睹皆因小人而起,王爷并无不敬之意,湄儿勿要同他上了合气。
周秉卿听罢,心中更闷,但事已至此,他也断不肯同这偏房李凌恒一笑化解。
一宿无言,到了次日,李凌恒只觉肩膀也不似昨日般火辣如煎,夜间换了副药,吃了点孟母给送的滋补参汤,更觉身体无碍。
孟湄却因困倦伏睡于床畔,李凌恒不忍叫她,但端瞧她面色,倒也不见憔悴,几日不见,湄儿越发出落得精致,他不知是那桃花面药的功效,还只当以前没看得仔细。
吕元翰在外煎了药回来见孟湄已睡着,便蹑手蹑脚放下药,同李凌恒使了个眼色,把自己身上披风盖到孟湄身上。
恰好这时,周秉卿从里屋梳洗好出来,见孟湄就床榻而眠,便走过去将孟湄抱起送到屋里床帐去。
孟湄只当是李凌恒抱了她,忙在睡梦里扯着袖子道:“你这伤口还没好……可疼……”
周秉卿冷哼,心道,看来二人感情深厚,倒比他这明媒正娶的正夫当得更似夫妻。
气结郁胸口,周秉卿为她盖了衾被便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