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白了,这话简直就像是把一头猛兽的最柔软最不设防的肚皮展露出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一击毙命。
她闭上眼,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五年前就说过,让你别再练六欲天功......你到底发什么疯?”
话音刚落,刚刚止住的泪又在他眼中盘旋,隐忍了五年的情绪在这时终于积压不住,所有的委屈和无助纷涌而上,他的声音破碎得让人心悸:“白如玉不让我见你.....叫我不要再来打扰你们......我打不过他、我没办法......”
“他说你就信?”
“可我分明看见、看见你们......接吻......”
她抽出被握住的手,反手扇了他一耳光,力道软绵绵的,但声音很清脆,吓得侍立一旁的夜怜浑身一激灵。
“胡说八道!”她眼里满是怒气和荒谬,声如寒冰,“我没有亲过他。”
他怔怔的看着少女,久久盘踞在他心中啖肉食血的梦魇似是被完全放了出来,呼吸急促,瞳色在暗金与血红中摇摆:“就在你杀凌朗和云良的第三天,我去找过你......在揽雪阁二楼,你们就在我门外......”
邀月眼露诧异,讶然地盯着他,面色古怪:“那天我明明......亲的是你。”
她还记得自己告诉他不确定要闭关多久,叫他每年今日过来看看。等她出关,就可以让他改投全性了。
江弥愣住,一旁的阴诡道人忽然插嘴:“百里姑娘或许是中了幻术。”
“不可能。除了六欲天功的幻境,没有幻术能对我生效。”
“在下听闻那白如玉擅使蛊毒,又极通音律,若是先用这两物搅乱神智,阁下该如何应对幻术呢?”阴诡道人看着她陡然沉下的脸色,略带得意地继续分析,“白如玉一直不许陛下见您,那一日又为何破例?”
一丝阴霾蒙上她秀气的脸廓,生出几许尘埃低落之感。少女似乎在难受着什么,紧紧咬住嘴唇,不复往日骄矜。
静了一会儿,她又感觉到温热的水珠滴在自己手上。侧头看去,视线对上那双布满忧伤的暗金色的凤眸,她一顿,欲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发痛,心里突而泛上一阵酸软,眼眶也红了一圈。
“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清......”
这五年间他到底遭遇了怎样的羞辱?是靠着什么样的信念忍受魔气侵蚀维持神智的?即便是这样,也要替她拿到破天剑意......
“邀月......”
青年将她的手紧贴在自己面颊轻轻摩挲。那双眼深邃幽亮,当他直勾勾盯着什么的时候,冷俊英挺的轮廓便异常明显,让人怦然心动。
“别离开我。”
少女的身体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后伸手将他眼角的泪拭去,笑容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情。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了......那我暂且留下吧。”
0045 别胡闹了 微H
从内殿往外,灯火通明,一层层纱幕从天而坠,一直绵延仙境一般。从外殿往里只觉得香风玉雾、兰栋雕梁,就仿佛是仙宫也比不得了。
她从前还不知原来魔皇过的是这样的神仙日子。
魔域上下以强者为尊,觉醒真魔之血便有资格做魔皇,而掌握了破天剑意的江弥正是历代魔皇中最强的那一位。以往境界稍低一些的魔皇每日还有些挑战者上门,到了江弥就只剩仰慕者了。
鲜少有人是从一开始就修魔,大多数人都是半路堕魔,不得以从九州来到魔域。所以大家都很清楚,破天剑意和剑尊是怎样的存在是仙盟的定海神针,是九州最后的屏障。
现在仙盟的底牌易主,魔域上下无不欢庆。从前不服管教的魔将都开始每日上朝,只待江弥一声令下便向仙盟发起反攻。可这位魔皇好像压根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还是由大护法夜怜代理朝政。除了第一日匆匆露过一面,一连七天都再没出现过。不知是从哪儿起了传言,说是后宫有个绝代佳人,将魔皇缠的根本无心国事,荒废朝政。
她听到这传言也是哭笑不得,倒底是谁缠谁?某人恨不得把宫婢全遣走,她的一切都由他亲自经手。
窗外月色正好,鸟语花香,清凉的月光隐约透进床帏,在少女清白的脸颊上调皮的跳跃,甚至好像在长长的眼睫尖儿上泛出微缈的光。
法力运转一个周天,青年收回渡气的手关切地看着她:“邀月,好些了吗?”
少女盘膝而坐,双眸半开半阖,含着薄薄的雾,令她一贯山明水秀的眉眼生出别样的妩媚。轻“嗯”了一声,还待说什么就见他起身要走,急忙伸手扯住他腰间的绿玉坠。
“你去哪儿?”
“外殿。”
她这几日伤口疼起来没少给他脸色看,白日里不太搭理他,晚间也不许他和自己同睡。被皇极天剑砍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寻常人恐怕已经灰飞烟灭了,即便她已是登仙境离愈合也尚早。
少女唇边露出一抹秾艳的笑意,有点不怀好意的邪气:“今日不必走了,上来睡吧。”
江弥迟疑片刻,还是抬手挥灭殿里所有灯,脱了外袍,小心翼翼地沾了个床边儿。
离这么远,她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邀月暗自腹诽,手开始不老实顺着他的胸口向下摸,悉悉索索片刻,他躲让了好几次终于忍无可忍,一手就满把抓住了她的五个手指,攥在掌心里。
“别胡闹了。”
黑暗中只听少女轻轻地笑,带着点勾引和促狭:“我的手好摸吗?”
江弥目力极好,即便是漆黑的夜里也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那手指骨关节就像玉雕成的一样,细巧得仿佛放在手心里一攥就坏了。那样娇弱而放纵,和那个呼叱群豪的全性掌门,几乎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有些哭笑不得,强压下心头那点旖旎,将那玉手塞到枕头下:“你身体没好,不能......胡来。”
“谁说我要胡来?”
她等了一会儿没见他答话,侧过头去,就见那人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不动如山,正装睡装得十分专心。
片刻后那只玉手又钻入他衣摆下沿,在那结实光滑的腹肌上缓缓摩挲捏弄。
装,我看你能装多久。
手下的身体很快变得灼热发烫,在她伸指扣了扣脐眼时很明显地颤了一下。她暗自发笑,继续向下摸去,将那已经勃起的硕大阳具捧在手里,才把玩了几下,江弥就装不下去了,满面通红地爬起来几乎有些恼羞成怒:
“邀月!”
少女后发制人:“你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