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霍裴京，想起了我与他的曾经。

我与他起初，也是我对他有恩。

为了救他，我花光家中积蓄，甚至不惜变卖我母亲遗物。

可笑的是，他很快便将这些忘却了。

我从未想过，有这样一个人，将我这小小恩情牢记在心。

我忽而有些眼热，忍不住，将自己投进了柳砚尘的胸膛。

灯火摇曳，将我和他的影子放大，映在帐幔上。

柳砚尘也伸手揽紧我，问道：“怎么了？”

我闭了闭双眼，说了句：“不知道，许是风沙迷了我的眼。”

柳砚尘要给我来吹，我连忙捂住他的薄唇。

“没事了，快些睡吧，你明日还得去学堂上课。”

柳砚尘却紧握我的手，没有丝毫睡意。

“吟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愣了下：“何事？”

柳砚尘深吸一口气：“我此生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娶了你。”

我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话。

不过迎着跳跃的火光，我看到了柳砚尘眸眼中的认真。

未等我回话，柳砚尘却忽而欺身而来。

他搂着我的腰身，我能清楚明白的感知到，他那双大掌的掌心有多灼热。

体温像是要透过衣裳布料，灼伤我的肌肤。

很快，一个温热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我闭了眼，默许他肆无忌惮，攻城略地。

酥酥麻麻的快意，顺着我的舌尖传遍全身。

渐渐的，我腰肢不受控的软了下来，仿若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一般。

柳砚尘的大掌紧紧握住我的手，十指交错纠缠，他的呼吸逐渐滚烫。

他的唇温热，轻轻含住了我的耳尖。

我能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洒在我的颈窝。

忽而，他的牙齿轻轻啮了下我的耳垂，微微的刺痛感直击我的浑身。

柳砚尘轻轻笑语，问我：“吟儿，如此舒服吗？”

我忽然便想到了，我与霍裴京。

夫妻七年，我与他床笫之事无数。

可他这人太自我，从不顾我的意愿。

却不想，柳砚尘灰这般问我。

我咬紧牙关，羞得脸颊通红，却还是遵从本心，点了点头。

柳砚尘的大掌缠绕在我乌黑冰凉的发间，舌尖又寻到了我的，追逐着，嬉戏着，缠绕着，我禁不住搂紧了他的腰身。

烛火跳跃之间，将我与他的身影映照在了窗边。

而我不知道，院墙之外，霍裴京就那样负手站在那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第13章

那一声声低吟，就这么传入霍裴京的耳里。

他的手攥得发白，眼睁睁看着窗子里的烛火熄灭。

倒映窗边的那一双身影，也隐在了黑暗之中。

一想到林如吟和柳砚尘在榻上，想到一男一女正在发生什么事，霍裴京的心上，像是悬着一柄利刃。

一刀一刀，正在凌迟他的心。

他疼得喘不过气，伸手捂住了胸口，期盼着能缓解些疼痛，不曾想都是徒劳。

曾经与林如吟相处的一幕幕，像是尖锐的钩子，一点一点往他心口上钻。

鲜血淋漓。

他浑身颤栗，嘴唇被他咬得发白，狠狠闭上眼。

等再睁开时，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真真切切尝到了失去与后悔的滋味。

曾几何时，林如吟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而现在，她的目光从来不会为他停留，就连笑容，也给了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