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么了?”
凌曦见她神色不对,连忙凑过去,“可是受了凉?”
她伸手,想去探母亲的额头。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
“无妨。”
凌夫人声音有些飘忽,“许是绣久了,有些恍神,想歇息了。”
凌曦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的疑云更重。
“那便好。”
“晚些我让晚照去寻府医给您把个脉。”
“好。”
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凌曦一时也拿不准,对方这番模样,究竟是真累了,还是对襁褓之事太过在意敏感。
眼下,也不好再追问,显得自己过于刻意。
凌夫人似是缓过一口气,声音仍有些虚浮。
“那荷包……委实太过久远,已然记不清。”
“你晚些拿来我看看,好生回想回想。”
凌曦闻言:“那荷包,丢了。”
“丢了?!”凌夫人猛地站了起来,声调都尖利了几分。
第393章 谁也别想夺走
凌曦将她的失态尽收眼底,慢条斯理道:“前些日子,宅子里不是进了贼么。”
“管事将府中上下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您说奇怪不,金银玉器,什么贵重物什都没丢。”
她顿了顿,故意瞧着凌夫人的反应。
“结果晚上歇息的时候,我才发现,枕下的荷包,不见了。”
空气死一般寂静。
凌夫人紧紧皱起了眉,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良久,她才像是用尽了力气,重新坐下。
“行,我知晓了。”
“眼下乏得很,想回屋躺一会儿。”
“我扶您!”凌曦立刻起身,乖巧地搀住她的手臂。
出了院门,凌曦的目光沉了下来。
凌夫人的反应,太奇怪了。
一块料子罢了,何至于那般左右含糊。
除非,那料子牵扯出了别的人,别的事。
可小说里,原主就是个普通民女,没写她有什么惊天身世。
难道是自己这只蝴蝶,扇错了翅膀?
……
福记布庄,后院。
孙姑姑将几张泛黄的纸推到方大娘面前。
“这是凌永年一家的名籍,我看了,跟凌县主说的别无二致。”
方大娘拿过看了几眼:“可凌县主的生辰,离小主子的忌日,差了两天。”
“他们一家,随后就离开了永州。”
她抬眼,目光如针:“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孙姑姑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们是追着贺家来的。”
“凌永年救过贺岭的命,贺岭感念恩情,又看他膝下荒凉,这才订了娃娃亲。”
“指望凌永年百年之后,他儿子贺明阁能代为送终……”
方大娘嘶哑的声音猛地拔高,攥紧了拳头.
“那荷包呢?!”
“那荷包……那可是出自杜儿之手啊!”
“当年她的绣技,放眼整个京城,都无人出其右!”
孙姑姑沉默片刻:“荷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