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山一样紧绷的身体,陡然一松,重重趴回床上,甚至没发出一声痛哼。
“呵……”
一声极轻的笑,从他干裂的唇边溢出。
陈平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如释重负。
“烧了……好啊。”
他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松快。
“烧成灰,才好。”
下属彻底懵了。
副统领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这么个破荷包。
现在荷包没了,他居然说……好?
烧成灰,才好?!
他倒是搞不懂了。
下属还傻愣着,脑子一团浆糊。
陈平却压根没再看他。
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烧成灰了。
好!
太他娘的好了!
那不是个荷包。
那是悬在他们全家脖子上的一把刀……
喜悦还未散尽,他复又眯起了眼来。
光是荷包毁了,还不够。
知情人,一个都不能留!
彩霞!
那个贱婢,必须死!
若是能顺手把凌曦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陈平的眼神便倏地一寒。
该死的官青!
凌曦那女人,身边时刻跟着官青那条狗!
本想寻人跟着凌曦,寻机会,可都让官青发觉……
陈平磨了磨后槽牙,脸上肌肉抽动。
罢了。
凌曦可以再等等。
但彩霞……得送她先上路!
……
凌曦坐在妆台前,任由晚照为她梳理长发。
铜镜中的人影,眉眼清丽。
昨日遭贼后,以防万一她还是报了官。
傅简堂亲自跑了趟,虽什么也没有丢,却还是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昨夜入睡时,她才发现了些许的异样:“晚照,我枕下的那个荷包呢?”
晚照正为她簪一支白玉钗,闻言手一顿:
“荷包?奴婢昨个儿替您整理床铺的时候,还瞧见了呢!”
说着,她转身走向床榻,仔细翻找起来。
片刻后,晚照直起身,一脸纳闷。
“怪了,真没了。”
“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丫鬟,又拿去洗了?”
她话音刚落,又自己摇了摇头。
“不对。上回出了事后,这屋子除了奴婢与惊蛰,谁也不许进,怎会没了?”
凌曦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