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冰冷,疏离。
“喜姑污蔑攀咬,只对凌曦二搜身,如此针对,让沈家颜面何存?”
“刑部拿人,尚需凭据。”
“一个奴才……”他视线再次钉死在喜姑脸上,“怎敢依仗主势藐视法度?!说出此等污蔑攀咬之语?”
祁照月呼吸一窒,喉咙发紧,像是被人扼住,半个字也吐不出。
依仗主势,藐视法度。
这顶帽子太重,戴不起。
她红了眼圈,心头涌上委屈和难堪,转眼看向白浩。
白浩额角冒汗,心头叫苦,他开口道:“沈大人,不过是件小事,金珠寻到……”
“白大人,”沈晏双眼微眯,“想徇私枉法?”
白浩瞬间收声,不敢再言语。
程及玉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心里冷笑。
白浩这个傻子,方才一直帮祁照月叫嚣的那些贵女都不支声了,他还出头?
宫人?说得好听,不过是奴才。
没主子示意,哪个奴才有胆子攀咬他人?
凌曦身份再低,也挂着沈家的名头。
沈晏这口气,自然咽不下去。
祁照月若是继续帮喜姑说话,那便是想跟大恒律法对着干。
她敢反驳吗?
她不敢!
瑟缩在一旁的喜姑,此刻脑子也猛地转过弯来。
她顾不得其他,猛地磕头在地:“沈大人!是奴婢!是奴婢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冲撞了凌小娘!”
“与殿下毫无干系!是奴婢自作主张!”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凌曦的方向伏叩到底。
“求凌小娘宽宥,奴婢知错了!”
刷的一下
满厅的目光,齐齐钉在了凌曦身上。
凌曦头皮一麻,心里既尴尬又窝火。
说实话,她真想给喜姑打上五十杖,打烂她的屁股,气死祁照月。
可……
她的身份偏偏不能支持自己这么说,有恃宠而骄之嫌。
若是不打……这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堵得她发慌。
她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哼,沈晏不是说要护着她嘛。
这男人既然开了口,不管是护她,还是护沈家脸面,就该一护到底!
这锅,还得他自己背!
指尖悄悄在只温热的大掌里,轻轻挠了挠。
一下。
又一下。
带着点撒娇,又有点无赖。
沈晏眸光微垂,扫过两人交叠的衣袖,嘴角压了压。
他反手一握,将那只作乱的小手牢牢攥住。
凌曦心里一跳,想抽回,却被捏得更紧。
沈晏这才抬眼,看向伏地的喜姑,嗓音冷冽如冰。
“宽宥?”他语调微扬,带着讥诮。
他端起手边的茶盏,手腕微倾。
哗啦
茶水倾泼在地,瞬间渗入锦毯,只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
“若此水能收复,”他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花厅,“本官便代凌曦宽宥于你。”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