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交头接耳的贵女们,此刻纷纷低下头,噤若寒蝉。
喜姑心念电转。
今日有沈晏和傅简堂在,怕是动不了这凌曦。
不如……退一步,先保全自身要紧!
“罢了罢了!”白浩笑着站了出来,打着圆场。
他脸上堆着笑,冲祁照月道:“殿下,金珠既已寻回,您心里的大石也算落下了不是?”
又转向众人:“喜姑姑想必也是一时心急,难免失了分寸。”
“依下官看,待画舫靠岸后,这小贼便由衙门来寻。”
他看向凌曦:“至于凌姑娘受的委屈,让喜姑姑给赔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不等凌曦回答,他便转向祁照月:“殿下您看?”
祁照月瞪了一眼凌曦,咬牙切齿道:“便这样罢。”
凌曦看了一眼沈晏,又看了眼祁照月。
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没得选。
今日之事只能这般了结。
明明是祁照月设计害,却因为对方是公主,便只能将这哑巴亏吞下!
着实是太过气人!
喜姑闻言,忙不迭想顺着白浩给的台阶下。
她刚要屈膝朝凌曦行礼,口称“是奴婢鲁莽……”
“不够。”沈晏淡淡吐出两个字。
恩?
凌曦眨了眼,侧头看他。
他方才说了什么?
喜姑刚放下去半截的心,倏地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祁照月猛地转头看向沈晏,眼底是压不住的怒火和委屈。
“晏哥哥!”她声音尖锐了几分,“你还想如何?!”
第149章 不怪自己蠢,反怪墙太硬
喜姑本是慈宁宫中人,后被派至揽月宫十余年。
在外代表的便是祁照月的脸面。
依祁照月来看,喜姑给凌曦赔罪,已是重罚。
可沈晏却觉得还不够?!
沈晏目光落在喜姑身上,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诬告攀咬朝廷命官家眷。赔罪,便想揭过?”
朝廷命官家眷?
陈若羽垂眸,看来自己要重新审视凌曦在沈侍郎心中的地位了。
席间顿时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探究,或幸灾乐祸,在凌曦与祁照月之间来回游移。
凌曦眨了眨眼。
等等。
朝廷命官家眷?
说的是……她?
沈晏淡声问:“构陷他人者,按大恒律,该如何处置?”
席间安静。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沈晏在问谁。
只有傅简堂悠闲地摇着折扇道:“按律,杖五十。”
喜姑身子一缩。
“杖五十?”祁照月气得浑身发抖,血色褪尽。
“晏哥哥!”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她哪里算什么家眷!她只不过是个……”
“殿下!凌曦是良籍。”后头的那个妾字,被沈晏硬生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