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德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猛地攥紧成拳!

……

摘星宫

“白文德入狱了?”

祁照曦挑着珍翠珠钗的手一顿,抬眸望向来人。

“对呀!”

谢昭昭腮帮子鼓鼓的,啃着一块酒酿雪梅糕,说话含含糊糊。

“我舅舅亲自带人去的。”

她三两口咽下糕点,总算能把话说利索了,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

祁照曦眉梢轻轻一挑。

这跟钓鱼执法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幸好是搜出了东西。

那沈晏……便是能出来了吧?

心头一块石头刚要落地,她又想起一事。

“对了,”祁照曦放下珠钗,看向谢昭昭,“白家就进去了个白文德?”

“哪能啊!”谢昭昭又捏起一块糕点。

“除了那个疯婆娘,其他姓白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入了狱。”

她啧啧两声:“可惜啊,白冰瑶才怀了孩子呢!”

祁照曦闻言,若有所思。

若是白文德通敌之事为真……

那陈月的死期也将近。

“想什么呢?”谢昭昭拿手肘轻轻碰了碰她。

祁照曦回神,摇了摇头。

“过两日,来我家吃宴。”谢昭昭笑得眉眼弯弯。

“什么日子?”祁照曦有些好奇。

镇国公府鲜少设宴,便是生辰宴也只是请几个关系好的人。

这镇国公又不在京城,谢昭昭、谢峥的生辰也过了……

“边境捷报呀!”谢昭昭的语气里满是骄傲,下巴都抬高了几分。

“我爹每回传回捷报,我娘定要庆祝一番。”

她拍了拍祁照曦的肩膀:“都是自己人,可一定要来!”

“峥儿也念着你呢!”

祁照曦心头一暖,笑着应下:“行。”

谢昭昭心满意足,临走前,还不忘叫宫人给祁照曦打包糕点。

她指着那盘酒酿雪梅糕,神情颇为嫌弃地扫过其他点心。

“其他的那些粘腻腻的,我不喜欢。”

“就这个,这个酒酿的,多包些。”

祁照曦看着她那副小馋猫的样子,忍俊不禁。

……

一辆青帷马车,正不疾不徐驶过长街。

车内,傅简堂与沈晏相对而坐。

刚从大牢出来的沈晏,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阴湿的霉味。

但他脊背挺直,眸色清明,不见半分狼狈。

他垂着眼,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膝盖,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

“我总觉得,”他终于开了口,声音略带沙哑,“白文德这事,有些蹊跷。”

“哦?”傅简堂正端着茶盏,闻言,抬眸看他.

“按理说,像他这般谨慎狡猾,怎么会将那纸团遗漏?”沈晏道。

“而且,只有半张。”

“太过巧合了。”

巧合得就像有人精心设计好,就等着他们往里钻。

傅简堂子微微前倾:“要么,就是内部黑吃黑,被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