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棠大大方方的承认她曾经喜欢过,但是这段恋爱关系是不实的,毕竟季述年从没爱过她。
“泽川,有些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好不好。”
傅泽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好,我信你,不过他要是太难缠了你就告诉我。”
隔天,宋以棠就主动去见了季述年,他住在酒店里,房间纹丝不动,一看就是整夜没睡,倒是地上摆满了酒瓶。
“棠棠,真的是你!对不起,我知道姜晓宁是个骗子,我也是个骗子,你走了以后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好。”
季述年边哭边无措的解释着,只是宋以棠始终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失去你的代价我偿还不起,你走了以后我的心就好像被挖空一样,生不如死,唯一的念想就是再见到你。”
“扑哧。”
宋以棠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季述年刚刚的一顿深情输出,对她来说简直是可笑至极。
“季述年,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最好的前任就应该和死了一样,更何况我们之间都算不上,毕竟我只是你求爱的台阶,你踩着我去接近姜晓宁时,我们两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不,我知道我以前伤你太深,可是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对我那么好,失去才懂得珍惜的滋味太难熬了!”
季述年掀开手腕的衣袖,一道道伤疤丑陋扭曲的展露出来,强烈的恐惧让他声线不停的颤抖。
“你的膝盖还疼不疼,我已经惩罚过我自己了,还有我这条腿也断过一次,之前去瑞士找你的时候遇到了雪崩,上天留我一条命下来,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
茶几上还放着一瓶刚打开的酒,季述年毫不犹豫拿起它就往身上浇。
刺鼻的酒精味钻入鼻腔,宋以棠不悦的皱皱眉。
“说实话吧,你现在怎么样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割腕也好,断腿也罢,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千万不要说是为了我,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过得很幸福,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早就治愈好了。”
“我凭心劝你一句,把我忘掉,把那段荒唐的时光忘掉,我们都各自好好生活。”
宋以棠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可是她除了一丝丝的怜悯以外再无别的了,月亮不属于她,却也曾照亮过她,那段难挨的时光是他牵着手带她走了过来。
“再见,以后再也不见了。”
季述年的泪水早就流了满面,双拳紧紧钻入掌心,可是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罢了,宋以棠曾经承受的是他的千百倍痛苦。
“棠棠,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吧!”
他跟着宋以棠出了酒店,保镖这次没有贴身跟随,是因为她想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没想到刚出酒店大门,包就被两个盗贼抢走了,她下意识惊呼,保镖立马飞奔过来,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季述年目睹了这一切,他没有任何思考就跟了上去,可是没注意到湍急的车流,刹那间,他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落地之前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熟悉的感觉,又再一次从医院的病房醒来,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一睁眼就看见了宋以棠,他不管不顾的起身,可是身上牵扯的痛意让他动弹不了。
“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医生,不过你的腿没保住。”
宋以棠垂着头,思索再三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早晚都要崩溃,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我感觉挺好的,你呢,包拿回来了吗?我...”季述年还沉浸在惊喜中,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宋以棠后半句话的意思。
他动了动下面,可是什么都没感受到,空空荡荡的,恐惧感爬上心头,后背阵阵冒着冷汗。
嘴唇哆嗦着又问了一遍:“我的腿呢?”
第21章
医生说,那条腿本来就伤的很重,没有愈合好又受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如果不截肢连命都保不住。
孰轻孰重,已经很明了了。
季述年沉寂了数十分钟,苍白虚弱的脸上突然浮出一抹笑来,“报应如此,棠棠,是我欠你的。”
宋以棠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结局是她没想到的,那日,他逼着她用伤痕累累的膝盖爬上三楼,活生生把笑笑的希望拖没了,所以他不无辜。
”你好好休息吧,回国的飞机我已经安排好了,话我已经说到了,以后就不再相见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季述年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挽留的话,他希望棠棠幸福,那天在婚礼上就已经确认过了,她很幸福。
宋以棠走出病房的脚步似乎成了慢动作,他知道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了,只是他无比贪恋的想再看一眼。
飞机回国后,季家父母早已在机场等候,季夫人听说儿子一条腿没了,瞬间一夜白头,眼神中全是浑浊,季父的脸上添了好几条皱纹,公司的股票一降再降,独子又成了残废,他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一家人没有说话,很平静的回到了家,季夫人没有忍住,止不住的哭,却不敢看儿子一眼。
“他自己选的路,怪得了谁!”
“我和你妈总有老的一天,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没人照顾,结婚的对象我们替你找好了,你也认识,姜晓宁。”
季述年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他甚至觉得这件事从父亲口中说出来很荒谬。
“你是不是疯了?让我和姜晓宁结婚,是让我早点死吗?”
季父随手将身边的杯子仍在季述年轮椅面前,神情暴怒:“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看着儿子空荡荡的裤腿,又有些于心不忍,语气也轻缓下来:“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还会有人愿意嫁给你吗?整个京市,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对你避之不及!”
“哪怕是那些依附我们讨生活的小公司,宁愿破产也不要把女儿嫁给你!”
“那我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上赶着结婚,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
季父一时气急攻心,在原地直晃荡,手指着季述年说不出话来。
“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行不行!”季夫人开口。
“述年,我知道你对姜晓宁早就没了感情,她确实品行不端,骗了你的感情,可是她怀了你的孩子啊!”